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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入地問道。
大河內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沒錯。外行人的著眼點真讓人招架不住。轉移發生的時間愈早,腫瘤也會愈大。所以,在某種程度上,的確可以從腫瘤的大小推斷出發生癌性肋膜炎的時間。”
聽到大河內這麼回答,關口好像聞到獵物的味道般雙眼發亮。
“是嗎?原來可以推斷!在本案中,癌性肋膜炎發生的時間點是重要的關鍵,在第一審中就從各種觀點的立場討論過這個問題。如果從肋膜表面的腫瘤大小來推斷產生癌性肋膜炎的時間,大概會是在什麼時候?”
誓不罷休(4)
由於出現意外的進展,旁聽席上所有的人都屏氣凝神,審判長也定睛注視著。大河內的意見或許可以為上訴審的新論點提供理論根據。
在主訊問中獲得成功的關口滿意地漲紅著臉回到座位上,財前律師團的河野和國平好像在商量著什麼。
下午1點,開庭時間一到,審判長與兩位陪審法官陸續就坐。審判長宣佈開庭,河野身旁的國平立刻起身,提出申請:“我方要求傳訊被上訴人證人,浪速大學講師佃友博先生。”
審判長確認上訴人的律師關口並未提出異議之後,宣佈:“現在開始進行被上訴人證人訊問。”
“你在佐佐木先生的病房會診時,最令你印象深刻的是什麼?”
“當時,財前教授只憑兩張X光片便診斷出患者的早期賁門癌。我十分敬佩教授精湛的判讀能力,同時更深刻地體認到,醫生面對癌症時,所需肩負的重大責任與恐懼。因為,如果我是佐佐木先生的主治醫師,我恐怕無法只憑兩張X光片,立即診斷出賁門癌。不僅是我,即使是研究醫院的消化器官專科醫生,我想多半也無法一眼看穿吧。我從心底替這位患者感到慶幸。”
佃講師的答辯口齒清晰,猶如法庭戲裡的演員,臺詞倒背如流。
“瞭解。原來財前教授擁有如此高超的判讀能力。那麼,你是否記得財前教授當時看了患者的X光片之後,說過什麼話?”
“我記得,教授一看到X光片就說左肺有一個陰影。其實大多數的醫局員完全看不出這個陰影在哪兒,只是一味地伸長脖子想看清X光片,七嘴八舌地討論著。這時教授說,患者有結核病史,所以這個陰影可能是結核的舊病灶,但也有可能是癌症轉移灶。”
他的證詞,與第一次出庭應訊的金井副教授如出一轍。
“所以教授為了確認是否為癌症轉移灶,要求你們進行斷層攝影嗎?”
“不,當時他沒有特別指示。”
“那麼,主治醫師柳原可曾針對斷層攝影,提出過任何要求?”國平律師巧妙地觸及到了問題核心。
“我可以斷言,完全沒有這樣的事實。記得當時教授對我說,如果有時間的話,想要替那位賁門癌患者進行胸部陰影的斷層攝影,並麻煩我去申請。當時我很納悶,明明就是肺結核的瘢痕,何必大費周章地做斷層攝影?”佃講師撒謊不打草稿,對答如流。
“也就是說,財前教授曾懷疑癌細胞可能轉移到肺部,因此他有意針對這項問題做進一步的檢查,是嗎?”國平立即響應。
“是的。”
“但是,事實上並沒有進行斷層攝影……這是為什麼?冒昧請教,你是否忘了提出申請?”
“不,當時我立刻撥電話到放射科,請一位叫岡田的護士準備,以便隨時進行衝片。但是,當時財前教授為了出席國際外科學會,工作堆積如山。後來,他也說,那麼小的陰影即使進行斷層攝影,以他過去的經驗,一張平面照片也無法發揮太大的作用。教授想要取消斷層攝影,我也轉達此意,告知放射科。”
“哦,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
國平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