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女兒畫像就是。”勸著凌古氏,又趕緊地給秦徵、關紹遞眼色。

玩性起來……沉迷於畫中美色的秦徵彷彿捱了驚天霹靂,忙一揖到地地對凌古氏說:“晚輩錯了,老夫人放心,徵兒定不會將八妹妹的容貌傳出去。”

關紹也忙躬身道:“老夫人,紹兒對天發誓,日後再不畫女兒容貌。”

“祖母,既然關大哥懂得畫骨,不如,請關大哥將祖母年輕時相貌畫出來?”凌雅崢笑盈盈地望著關紹,那宣紙上畫得不是她,她就不信關紹當真會畫骨。

“這……”凌古氏沉吟起來。

莫寧氏和稀泥地說:“據說老夫人年輕那會子,稱得上是季吳第一美人,不如,就叫紹兒將功贖罪,給老夫人畫一幅?”

關紹額頭流下一滴冷汗,心知秦徵已經對凌雅崢上了心,若露出破綻,只怕反會叫秦徵埋怨起他畫技不精又對凌雅崢沒了興趣,忙笑道:“有書骨詩魂的凌三叔在,紹兒不敢班門弄斧……況且,先前的錯,實在太大,倘若那幅畫傳揚出去,壞了八妹妹的名聲,紹兒百死難辭其咎。”忽然跪在地上,舉起手來,望著夕陽餘暉賭咒發誓道,“我關紹對天發誓,今生再不作畫,倘若有違此誓,就叫我落入季吳太子手上,遭千刀萬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莫寧氏蹙起眉來,“這孩子怎麼這麼小題大做?”

穆老姨娘慌張地叫道:“紹兒快呸一聲,收回這話!”

凌雅崢眉頭一跳,著急地說道:“祖母,這才怎麼辦?若是祖父知道了,定會埋怨祖母逼迫關大哥。”

凌古氏心裡也著急起來,六神無主地抓著莫寧氏,“這孩子怎麼這麼說不得?錯就錯了,知錯改了就是,這麼一發誓,叫旁人怎麼活?”

“老夫人,您寬寬心。”莫寧氏也不知怎麼收場,只能攙扶著凌古氏向禪院裡去。

凌雅崢用眼神謝了莫三,覺察到秦徵的目光又落到她身上,一凜之後,立時躲到秦舒身後。

秦舒自從見了那畫像之後便難以置信地望著秦徵,將秦徵的神色一一看在眼裡,失望地瞧他一眼,認定了他是個好色之徒,就牽著凌雅崢進去。

秦徵也瞧見了秦舒的目光,緊緊地攥著拳頭,思忖著如何挽回,又見關紹還跪著,就埋怨說:“我可被你害慘了,好端端的談論詩詞歌賦,無端端的畫什麼畫?偏又畫出八妹妹!”一甩袖子,便洋洋灑灑地先回去了。

“大公子……”出師不捷,關紹心一墜,唯恐秦徵日後就為了這事遠著他,手一伸,將摺扇拿在面前扇了一扇,上下掃了莫三一眼,便不慌不忙地追上秦徵。

莫三站在柳堤上,扯了一片柳葉噙在嘴裡,瞅著地上隨著山風紛飛的紙屑,拿著腳踢了踢岸上鵝卵石,好半日呸了一聲吐出柳葉,瞅見秦雲跟著兩個婆子抱著一罐子幼蟬猴過來,笑道:“你們姐弟跟弗如庵的之了有什麼深仇大恨?姐姐射殺金蟬、弟弟去挖幼蟬猴。”

“有本事,你別吃。”秦雲哼了一聲,待要走,見莫三抓住他臂膀,就疑惑地站住,令兩個婆子去找秦舒,就問,“什麼事?”

“關紹給你大哥畫了凌家老八將來的畫像。”

“什麼叫做將來的畫像?”

莫三嘰嘰咕咕地將畫骨並關紹發誓一事說了。

秦雲說道:“如此說來,就算關紹身上沒有可疑之處,這麼拿不起放不下的性子,也非可堪大用之人。”

“二公子明白就好。”莫三抱著臂膀,總算等到莫寧氏、莫紫馨、秦舒從凌家住著的院子裡出來,趕緊猴著臉湊了上去。

“三兒,你覺得,崢兒那相貌如何?”秦舒跟在莫寧氏身後,跟莫紫馨擠著眼笑著問。

“美則美矣。”

“然卻……”秦舒接了一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