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事,每個月分別是……”

莫三伸手按住婉玲手下算盤,笑道:“該不會,每個月,大嫂已經打發人將我的俸祿領了歸入衍孝公府的公賬上了吧?”

婉玲忽閃著眼睛,驚詫道:“三弟,有什麼不對嗎?”

凌雅崢託著臉頰,笑道:“大嫂子,既然已經開了兩道府門,再勞煩大嫂子每月往這邊來送月錢、脂粉針線,不太好吧?”

“這有什麼?”婉玲一笑,從莫三手底下抽出算盤,噼裡啪啦地打著算盤,“我先前也生怕弟妹埋怨我越俎代庖,但祖父訓斥我說,是被你弟媳婦訓斥兩句要緊,還是瞅著你弟媳婦年輕,壓不住府里人鬧出笑話要緊?我聽了,很是慚愧;到底不放心,又請朱姨娘問了父親,父親說,既然還沒分家,就替你兄弟、兄弟媳婦料理一番京裡的人情來往又能怎樣?我聽了,只覺自己不能再推脫,就少不得替三弟、三弟妹料理起延春侯府的事來。三弟、三弟妹,不會埋怨我多事吧?”

“會。”

婉玲黃黃的臉上嘴角一耷拉,似乎是沒聽清楚莫三的話一般,笑道:“三弟說什麼?”

“會。”莫三懶怠去聽婉玲的廢話,“齊清讓,打發人去戶部,就說延春侯府的俸祿,自有我們侯府打發人去取,倘若旁人冒領,我可不管旁人是誰,只管問戶部。”

“是。”

凌雅崢放心地一笑。

婉玲臉色一變,嗔道:“三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分府不算分家?真是聞所未聞,既然嫂子是被逼著打理我這一畝三分地的,那兄弟就改日設宴酬謝嫂子。但不敢再勞煩嫂子了,這銀子嫂子且拿去,回頭,我叫家裡下人過去取了這幾月小弟的俸祿回來。至於其他人家送給小弟的冰炭亦或者其他禮物,就請嫂子收著花用吧,只將禮單還給小弟就是。”莫三笑吟吟地,抬手將那五十兩銀子丟回婉玲身後婢女懷中。

“三弟……”婉玲沉聲喊了一句,見凌雅崢始終坐著不言語,想起大莫氏口中的莫三就很是難纏,忽地一笑道:“既然三弟要分家,那分了就是。只是你二哥替你立下了買房的契約,我兄弟恰又打聽到,三弟在京城裡買下了不少宅子,就連段龍局段宰輔、胡不歸胡郎中都租著三弟的院子;城外棗樹林,那麼寬闊的一片,據說也是三弟的。這些,總是分府之前買下的吧?總算是公中的產業吧?”

莫三見婉玲是有備而來,就笑道:“看來,嫂子將我名下有什麼,都查的個一清二楚了?”

“三弟行事高深莫測,嫂子也不敢說是一清二楚。”婉玲笑著,忽地掩住嘴,一驚一乍地對凌雅崢說:“哎呦,這些事,弟妹怕還不知道呢。”

“還要多謝嫂子告訴才是。”凌雅崢一笑。

“這麼著,弟妹就好好問問三弟得了,要不要分家、怎麼分,我跟你二嫂子都沒意見。”婉玲站起身來,很是寬宏大量地一點頭,就領著一群環肥燕瘦的婢女彩雲一般地飄了出去。

“噗嗤”一聲,凌雅崢掩面笑了起來,“虧得你沒做皇帝,不然,這江山都能叫你大嫂子算計走一半。”

莫三冷笑一聲,“這位當真好算計,只怕還沒見過自己夫君的面,就滿心巴望著從咱們身上賺下一筆了。若是分給大哥、二哥,自然沒有二話可說。但若是分給那兩個嫂子,叫人怎麼能嚥下這口氣?”

“但人家終究是兩口子不是?”凌雅崢笑道。

莫三嘆了一聲,瞧著下面站著的齊清讓等人,吩咐說:“日後齊清讓做管家,其他人,都聽他吩咐吧。咱們府里人事簡單,若是就只這些人口還能生出風波來,我也不管是誰起的頭,一併趕了出去。”記起鄔音生一直求的事,就又道:“清讓,你過些時日,就跟音生的妹妹簫語成親吧。”

鄔簫語身子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