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連地對白樹芳擠眉弄眼。

偏生白樹芳沒瞧見,就隨著凌雅崢進了屋裡,各據一角地寫起藥方來,須臾,凌雅崢先寫完了,走到白樹芳身邊,見她握著筆,卻是一字未寫。

“樹芳姐姐?”凌雅崢喊了一聲。

白樹芳一怔,這才在紙上寫下“你昨日去了莫家?”

凌雅崢點了點頭。

“你可知,莫家二少爺下落不明?”

“還有這事?”

“人藏在一所驛站中。”

凌雅崢舒展開眉頭,好奇地望了一眼白樹芳,見她待哭不哭,似是十分懊悔,於是接了筆,問“你父親可見過太子?你父親的人,可見過太子?”

白樹芳輕輕地搖頭。

“破綻呢?”

“麋鹿骨折扇,父親本當他是太子,令我為他接風洗塵,次日一早,他拿出扇子,才露出破綻。”

這話隱晦得很,但凌雅崢登時領悟到白樹芳並非完璧,看白樹芳時,就不免帶出驚詫之色。

白樹芳立時侷促不安起來,忙寫下“我跟莫少爺清清白白,雖他為不露出破綻,與我虛與委蛇,但到底是個正人君子,不肯強人所難……我割了手腕,原想著應付了父親,不想白忙一場。”

“你不是白樹芳。”凌雅崢立時寫道,饒是白家一心要投靠皇帝,也不至於這般輕賤了家中女兒,白樹芳,依她看來,可是白家留著做太子妃的人選。

白樹芳點了點頭,卻並未留下自己芳名。

凌雅崢將紙張收了,輕聲說:“出去吧。”待白樹芳點頭,就隨著她向外去。

“當真是夜雨百年藥方?”凌雅峨先問。

凌雅崢點了點頭,說道:“跟舒姐姐的那一份,分毫不差。”

凌雅嫻好奇地問:“白姐姐是從哪裡得的?”

“旁人送的。”

凌雅嫻輕笑道:“這旁人,可是了不得的人。”

凌雅崢聽著一笑。

“少夫人、小姐,大少爺說,瞧著花園中景緻,他一時興起,擬定了幾個詩題,自己做沒那詩才,特特請幾位小姐幫著填了。”又一婢女走了進來。

元晚秋笑道:“我不會作詩。”

“我也不會。”白樹芳說。

凌雅嫻驚詫道:“白姐姐不會?據說白姐姐詩詞歌賦無所不通。”

“聽錯了吧。”白樹芳笑了。

凌雅崢袖著紙張,疑惑地想白樹芳說得是真的?看她腕子上的傷,似乎像是遇見莫二時留下的。

“那沒人給大哥作詩了?”凌雅嫻問。

“三姐姐、六姐姐、錢姐姐做吧,我們詩才不夠的,就在一旁瞧著。”凌雅崢笑著,就在一旁瞧著,等到午飯時,去凌古氏那吃了,就回了三暉院對著白樹芳的字發呆。

“小姐又苦惱什麼?”

凌雅崢說:“樹芳姐姐說她並不是樹芳,乃是被拉來頂替的——且白老爺曾叫她給人接風洗塵?”

梨夢咋舌道:“接風洗塵?這是什麼意思?”

凌雅崢眯著眼睛,輕笑道:“是什麼意思,總歸不是好事。”伸手將那紙團揉了泡在筆洗中,“原來是條小狐狸。”

“怎麼瞧出來的?”梨夢問。

凌雅崢一笑,一個太子跟一個女人在一起,動不動那女人,還不是太子說了算?難免太子還要勉強自己不成?拒絕了白家,白家也不敢說什麼。既然如此,白樹芳割破手腕,表明自己跟莫二做了點什麼,豈不是多此一舉?翻開書頁,拿出關紹先前所做書畫,鋪紙研墨後,就在書案上臨摹修改起來,“關紹為給父親代筆,定研究過父親的筆法;我的畫,又是稀裡糊塗地靠著臨摹父親的畫學來的,料想,這其中的差別也不大。等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