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大人,現在突圍或許傷亡重些,但總還有一線生機,若是再拖下去,別的不說,只要外頭用火攻,咱們都得死在這裡。”

“你他孃的少囉嗦,這些我還不清楚嗎?”這千鈞一髮的關口,秦牧被吵得沒法冷靜下來思索,不禁大叱了劉猛一聲,這才揚聲對院外大喊道:“岳父大人,你要小婿束手就擒也行,只要你先告訴我,為何如此算計小婿,小婿到底做錯了什麼,以至岳父大人竟然在小婿與芷兒拜堂之日,埋下伏兵,想要小婿血濺五步?”

“秦牧,老夫為何要拿你你自個心裡清楚,你休想巧言令色拖延時間,老夫數到十,你若是再不束手就擒,主動走出這東跨院,就休怪老夫大義滅親了,一二三”

“岳父大人,您如此行事,就不計後果嗎?岳父大人可曾想過,若是小婿等人死在這裡,岳父大人就不怕會昌、信豐兩個千戶所數千驕兵悍卒憤然而起,讓贛南再起烽煙,生靈塗炭嗎?”

“**十!秦牧,老夫最後問你一聲,你是自己束手就擒還是要老夫大義滅親?”

泥人還有三分性呢,何況秦牧還帶著幾分酒意,楊廷麟逼人太甚,秦牧也不禁勃然大怒道:“岳父大人,你既然視小婿為仇寇,那也就別怪小婿不念芷兒的情面了”

秦牧剛說到這,六七尺高的院牆上立即傳來呼呼的聲響,只見一張張桌子、板凳從牆外飛進來,砸在院子裡嘭嘭作響;

外面的大院方才擺著近百桌宴席,這百桌千凳現在被楊廷麟命人不斷地砸進了東跨院,院中一時桌子亂滾,板凳翻飛,地上很快就堆起了一層又一層,插足難下;

幸好先前防著院外放箭漫射,秦牧與一百手下都躲到了牆根下,否則這漫天的桌凳砸進來,就足以把一百人馬砸死大半了。

“大人,不好,對方果然要用火攻”

“放他娘廢話,衝,給我往外衝!”秦牧手上提著一把大刀,大聲厲喝著,跨院裡堆滿了桌凳,再不衝出去,楊廷麟只需一輪火箭,就能把所有人燒死在這院中。

堵著拱門的桌椅很被搬開,就在此時,院牆外再次響起“嘣!嘣!”的弓弦聲,漫天的火箭如同帶著赤焰的隕石飛入東跨院內。院中很快就是黑煙瀰漫,火光四起。

“快衝出去,不然都得死在這裡,快衝,拼他孃的。”秦牧心頭的怒火比院中的火勢更猛,楊廷麟你夠狠,那咱們就看誰更狠。

劉猛一手提著巨型狼牙棒,一手提著一張大桌,拱門處的障礙一經搬開,他便一馬當先猛地往外衝,外頭楊廷麟的人馬早以嚴陣以待,一排勁箭疾射而來,啪啪地打在桌面上,其中不少是火箭,射擊入桌面後還在熊熊燃燒著,劉猛就象舉著一個巨大的火球,吐氣開聲,猛烈狂掃,十多個手持長槍的贛州守軍一同向他刺來,皆被他用桌面擋住。

“擋我者死!”緊隨劉猛之後的秦牧踏步前衝,大刀霍然橫揮,噗的一聲斬入一個守軍士卒的脖子上,雖然未能將對方的頭顱徹底砍飛,但那脖子斷了大半,腦袋歪向了一邊。

“去死吧!”秦牧再次暴喝,狀若瘋狂,平日文質彬彬的他此刻神態一片猙獰,雙臂猛然抽刀,那已死的守軍身體被帶著旋轉撞向旁邊的同伴,鮮血噴薄而出,染紅了秦牧大片衣襟。

劉猛怕他有失,暴喝一聲,將手上的桌子猛砸出去,把前面的幾個守軍砸翻在地,然即飛撲而上,巨大的狼牙棒帶著懾人的勁風,奮力橫掃,幾個守軍的長槍被掃得脫手飛去,嚇得他們臉無人色,驚叫著轉身逃去;

劉猛右臂用力一送,狼牙棒頂端擊在一個逃跑的守軍脊背上,那守軍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脊椎盡碎,倒在地上狂吐著鮮血,不停抽搐。

拱門內秦牧一百手下紛紛衝出,根著奮力砍殺,東跨院內此時已經是火勢熊熊,他們已經沒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