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福裂開嘴傻笑兩聲,握了握文氏的手,然後站起來,“知道了媳婦兒,那我去了。”

瞧著楚福說完了就要走,文氏直起身先喊住他,擺擺手讓他坐到身邊,“楚福你先等等,我還有話說哩。”

楚福聽話的坐下來,“咋了媳婦兒?”

文氏偏過腦袋看了外邊一眼,對楚福小聲兒說著,“楚福,你找個沒人的時候,讓你兄弟給咱尋間大屋。”

楚福不明白的問著,“大屋?媳婦兒,你咋尋思著要住大屋哩。”

文氏摸著自個兒的肚子,“咋了,難不成你要咱兒子生在別人兒家裡麼?”

楚福皺著眉頭,有些不滿的說了,“媳婦兒,這咋是別人家麼,這不是我兄弟家麼。”

文氏笑著,“不管咋說,反正不是咱自個兒的家就是了。”

楚福頓著沒出聲,文氏瞧著又說了,“我這先把底兒交給你了,我還存了些銀兩,咱不搬去上陽村可以,但是咱得出來自個兒單過。”

她伸手指著床前那個深藍碎花的包袱,“銀子就放在那塊,你心裡知道就成了,讓你兄弟給咱尋個差不多的,啊?”

楚福聽了琢磨了會兒,然後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秀娘欠著身正在擦桌子,看見楚福出來了,指著跟前的一碗麵條說著,“大哥,趕緊先把這麵條吃了吧,要不一會兒就涼了。”

楚福瞅著院子裡就剩下秀娘和楚老爹,順嘴問了問,秀娘說沈氏去二叔公那裡去了,楚戈和楚安去挑水來洗澡。

現在已是十月份了,雖說下陽村這塊還是日頭高照,可小溪裡的水卻是冰透的很了,可不能就這麼洗了,得燒開了,兌著溫了,才能澆上身。

楚老爹正在看籬笆卷裡的家雞兒,說了,“福娃子,吃了面先去找那老六說說,趕緊上工好著多賺些錢,這再過倆月就要過年了。”

楚福聽了應了一聲,端起碗幾口就扒拉完了,然後把碗遞給秀娘,“爹,那我過去了。”

秀娘接過碗,把飯桌上的殘渣掃到碗裡,回灶裡涮洗去了,等她出來了,看見楚老爹正給籬笆邊上的那株二寶藤澆水。

楚老爹一手拿著水瓢。一手抓著煙桿子,嘬了一口煙,咳嗽了幾下。

秀娘把桌子邊上的凳子擺好,對楚老爹說,“公公,過來坐會兒吧,別老站著。”

楚老爹咬著菸嘴兒,“我把這水澆了就……咳咳……”

秀娘微微皺了下眉,說了,“公公。這菸葉嗆嗓子,你得少抽些。”

楚老爹咳嗽了兩聲,笑著。“哎,沒事,我這口不抽吧,總覺著嘴裡淡不拉幾的。”

秀娘尋思著說了,“那趕好的。公公我屋裡有些個茶葉,我給你泡上一杯,你老喝著就不會覺得嘴淡了。”

楚老爹抽了一口,擺擺手,也不知道是怕秀娘再說下去,還是因為別的。他指著二寶藤說了,“哎,不用。我老漢不稀的喝茶……對了,老二家的,你這種的是啥麼,我剛在你家地裡也見著了……哎,你家那紅杆子高粱長的還真不錯。”

秀娘心裡“咯噔”了一下。壞了,早先楚老爹說要去地裡看看。那時她沒想到地裡還種著二寶藤,沒說啥就讓楚戈帶著他去了。

她尋思著說了,“這,也沒啥,就是以前擱山上看到過,覺的開出來的花怪好看的,我就讓楚戈弄了些種到地裡……”

楚老爹聽了一臉不滿,“娃子瞎胡鬧,那好的地,咋尋思著種這玩意哩,你要是稀罕這些個花花的,改明兒在院裡騰塊地出來,自個兒搗騰不就成了。”

秀娘只得先應著,“知道了公公,改明兒我騰出塊地了,再叫楚戈去把地裡的挖出幾株過來種上……”

楚老爹說著,“哎,那地裡的挖出來了,要是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