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低沉的聲音。

「青岑。」

席忱聲線低沉,透過電話傳來,帶了些機械聲,反而更加濃稠撩人。

「嗯?」霍青岑被他這聲低喚,叫得魂兒都差點飛了。

名字還是這個這個名字,只是這字兒從不同人口中說出,心境不同,反應自是不一樣。

「我挺高興,你能及時打電話給我,這是不是代表……」

「你是關心我的。」

手機緊貼著耳朵,聲音好似近在咫尺般,霍青岑掛了電話後,還耳朵燒紅般滾燙,便轉移了話題,「你留在京城,沒去五哥家裡住,那你都住在哪裡?」

「賓館。」

霍青岑以前沒問過這件事,席忱在京城認識的人,也不知有唐菀,傅家那邊他也熟悉,所以她沒想到,席忱是住在賓館裡,「你一個人?」

「不然呢。」

「那你平時吃飯什麼的……」

「賓館餐廳,或者叫個外賣。」

「你這……」霍青岑本就不是個面冷心涼的人,席忱待在江錦上家裡時,都是各種上賓待遇,現在卻住在賓館吃外賣,全都是為了她,很難不讓人動容。

「自己一個人也懶得出去吃東西,要不你今晚跟我一起吃飯?」

霍青岑心底猶豫著,她爸近來看她的眼神太奇怪了,她真的不敢輕舉妄動。

「我的行李都託運走了,你就算不想跟我出來吃飯,圍巾總得還我吧。」席忱笑道。

「你沒其他圍巾?」

「行李已經到吳蘇了,我連換洗衣服都沒有。」

「……」

席忱這語氣,頗有些裝可憐賣慘的嫌疑。

而他確實就是在賣慘,霍青岑既然會及時通知他家裡的情況,那就說明,對自己是有情誼在的,並非全然沒感覺,而且她擔心自己被抓住,她的心腸……

很軟。

既然如此,那就裝可憐到底!

若是尋常人賣慘也就罷了,席忱並不是這樣的人,平時端著架子,忽然這般可憐,這種反差,很能不讓人動容。

霍青岑也是心軟,便答應了晚上出去見他,歸還圍巾。

找的理由是出去見朋友,霍家倒是沒人懷疑什麼,畢竟她也快開學了,想和朋友多聚聚也屬正常,只叮囑她早些回家。

她雖然在填報志願時,選擇的專業和家人想法背道而馳,平時卻是個很乖的人,大抵也想不到她出門是去見其他人的。

最主要的是,大家都以為席忱走了,誰又能想到,某人壓根沒有離京。

……

席忱的行李分外兩部分,有一些是無法託運上飛機的刀具,都是雕刻、塑陶用的,這部分專門託人送到了吳蘇,至於衣物這些,則隨著飛機託運,運抵了吳蘇。

以至於他師傅去機場接小徒弟,人沒接到……

只收到了行李箱。

打電話詢問,說是有事情耽擱了,過段時間就回去。

這讓他的師傅有些懵逼了,這小子平時刀不離身的,現在刀也在家,衣服也在家,他一個人,赤條條的,是去哪兒了?

擔心他出事,這個做師傅的幾乎每天都會和席忱聯絡,生怕他出什麼意外,他不好和席家交代。

至於霍家被堵住的這個缺口,霍欽岐總覺得這地方有古怪,雖然不是天天派人巡視,也會特意囑咐霍家人,讓他們多多留意。

保不齊哪天守株待兔,就能抓到一個小賊。

不過沒抓到席忱,後來逮著了半夜回家,準備翻牆進院的——

霍聽瀾。

霍聽瀾算是懵逼了,他小時候開始就發現了這個漏洞,尋常在外面玩得太晚,又不敢走正門,怕驚動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