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聽話,真的!」

沈疏詞顯然是把他錯認成了別人,腦袋暈乎乎的,說著說著,眼眶還微微泛起了紅……

沈家人對她不錯,唐菀雖然稱呼她為小姨媽,可兩人的關係,親如姐妹,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現?

她在外面,都表現出了超乎年齡的成熟,甚至是有點端著長輩架子的,忽然露出如此脆弱的神情,看得他心頭忽得一跳。

可能是許久沒得到回應,沈疏詞手指微微鬆了點……

「我都知道的,我不配,不配——我不該怎麼說,聽話的孩子,不會說這樣的話。」她呢喃自語著,手指忽然鬆開,卻又被他一下子抓住,攥在手心。

「我不會丟下你的。」

他聲音很輕,只是攥著她的手,力道很重,就像是做了什麼承諾。

沈疏詞許是聽了這話,手指略微動了動,輕輕反握住她的手。

她喝多了酒,沒什麼力氣,就這麼輕飄飄抓著他,不願鬆開般。

就這麼輕輕一下,他覺著,心臟好似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下。

他俯低身子,看著床上的人,許是得到了承諾,不一會兒,她呼吸漸漸清淺均勻,顯然是熟睡了……

他慢慢把手抽出,給她換了條毛巾,幫她掖好被子,許是職業原因,沈疏詞整個人被塞進被子裡,四周密不透風般,只露出一個腦袋,實在熱得厲害,她便抬手,直接把被子扯開……

衣服早就被蹂躪得有些凌亂了,領口釦子解開幾顆,隨著她不安的扭動,露出一截白皙的肩頭,看得他一陣眼熱。

男人站在床頭,伸手掐了掐眉心,胸口欺負得厲害。

嗓子眼又幹又燥,說不出得煩躁。

他甚至開始思考,要不要做個正人君子。

猶豫半分鐘,他彎腰,將她的被子重新蓋好,低低說道,「你對我倒是真沒有一點戒備心,這要是遇到像樊經理那樣的人,我看你該怎麼辦……」

「唔——」沈疏詞嘟囔著。

「以後誰勸你酒,都別喝那麼多了。」他是自言自語,卻壓根沒想到,沈疏詞後知後覺的呢喃了一句,「你不是他……」

醉鬼的反應,總是慢半拍的。

「你說什麼?」

「你是好人。」

男人低笑出聲,這輩子,第一次被人發好人卡,江錦上那群人,從同事到江錦上這群朋友,還從來沒人說過他是好人,這個形容,倒是新鮮。

「你就不怕我對你做些什麼?」

沈疏詞搖著頭。

過了數秒鐘,他才湊過去,靠近她,低聲問了句,「沈疏詞——」

「嗯?」

「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聲音低沉嘶啞著,落在耳邊,就好似有什麼在刺撓著,沈疏詞覺得耳邊又癢又熱,微微蹙眉。

見她許久不說話,男人起身,拉上窗簾,餘光瞥見放在桌上的照片,順手撂倒,幫她關了燈,準備離開。

餘光瞥見放在門口玄關處的手錶,拿起看了眼,她還特意用盒子裝好了,他低聲一下,放下腕錶準備離開時,才聽到從屋裡低低穿了一句:

「霍欽岐……」

他手指頓了數秒,方才關門出去。

霍家人都以為他今晚不回家了,瞧他從單元樓出來,微微詫異,可見他心情好像不錯,就壯著膽子,準備多問兩句。

「爺,您和沈小姐是……」

他沒作聲,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

祁則衍以為他今晚不回來了,因為出去實在太久,他閒得無聊,加上喝了點酒,就拽著幾個人在客廳玩鬥地主,忽然聽到外面傳來車聲,嚇得他差點從沙發上栽下來……

「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