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跟老人施禮。

老人道:“這是我的兒媳。”

老人的兒子已經娶妻成家了。

這沒有什麼,“蒙古”男子,十六歲以上莫不有妻,何況老人的兒子已屆中年。

“蒙古”人成婚的年紀,男子十六,女子通常長男子兩三歲。

照這麼看,姑娘玉朵兒不是已經嫁人了,就是要嫁了。

許是後者,不然怎麼還待在老人身邊?

關山月忙答禮,他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只好照漢人的稱呼,叫了聲:“少夫人。”

一“旗”之札薩克的兒媳,應該可以稱為少夫人。

老人道:“不敢當恩人這麼叫她,請叫她名字吧,她叫拉花兒。”

關山月當然不能這麼叫,他道:“請老人家帶我看令郎吧!”

老人應聲抬手往裡讓。

老人的兒子就躺在靠裡氈毯上,是個中年“蒙古”漢子,身上蓋了一條毯子,閉著兩眼,一動不動,睡著了似的,只是臉色蒼白得嚇人。

關山月過去坐在老人兒子身邊,先把脈,後翻眼皮,最後捏開了嘴看了看,然後站起。

老人忙道:“恩人……”

關山月道:“要是我沒有看錯,令郎確是跟老人家一樣。”

老人忙道:“也是毒?”

關山月道:“正是。”

老人忙道:“恩人能……”

關山月道:“老人家,我不能。”

老人臉色一變。

姑娘玉朵兒臉色也變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閃現了失望,用“蒙古語”對拉花兒說了一句。

拉花兒低下了頭。

關山月道:“老人家,這是一種很奇特的毒,恐怕出自‘密宗’。”

老人臉色又一變:“恩人是說……”

關山月道:“老人家,令郎遭人下毒的機會太多了,對今郎下毒也太容易了。”

老人道:“恩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