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機靈,他親眼看見關山月帶著一個半大孩子飛起又飛落了。再加上上了“漕幫”的船還能平安回來,這種人,連“漕幫”都惹不了,他敢惹?

只聽關山月說了話:“沒事了,走吧!”

就這一會兒工夫,四條雙桅大船已經把路讓出來了,船家定過了神,忙搖著船走了。

高垣也像大夢初醒,可找著了說話的機會,急道:“關大哥,原來你是……”

叫“關大哥”了。

關大哥卻不讓他說:“垣兄弟,有什麼話回去再說。”

高垣剛才在“漕幫”的船上聽了不少,他多少知道些關山月為什麼不讓他說,他聽話得很,立即住口不言,而且這一路上都把嘴閉得緊緊的,沒再說一句話。

雖然沒說話,可是從他的神情、眼神看得出來,如今對關山月,他是充滿了欽敬。

小高垣幾曾這樣過?

從小到大,他服過誰?

船抵“高郵湖”,回到了高家,高通海、高梅父女立即放下了久懸的心,高梅劈頭就道:“你跑哪兒去了,又惹什麼禍了?”

高通海則是揚手就打!

高垣忙躲忙叫:“聽我說……”

高通海喝道:“你還有話說?閉上你的嘴。”

追過去仍然要打。

高垣突然不躲了,大叫:“就是打死我我也要說!”

不躲了,寧捱打也要說,這不是高垣。

高梅忙拉住了乃父:“爹,您就讓他說吧!”

高通海自己也停了手:“你還有什麼話說?”

高垣一指關山月,道:“關大哥他是‘南海’郭玉龍的師弟!”

高通海、高梅父女倆只知道關山月是郭懷的朋友。

這一指,這一句,立即把事轉到了關山月身上。

高通海、高梅父女倆霍地轉望關山月,高通海道:“關大哥!”

高梅道:“不是說是郭懷的朋友麼?”

關山月還沒有說話,高垣搶著又把“漕幫”船上宮和的話說了。

聽畢,高通海一臉激動神色:“這麼說關大哥是郭玉龍的師弟,不是郭玉龍的朋友?”

關山月只好承認:“是的,老人家。”

高梅道:“關大哥怎麼只跟我說是朋友?”

關山月道:“不是一樣麼?”

他只好這麼說了。

其實,也可以了。

高梅欲言又止,不知道她要說什麼,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麼,還真是,對她來說,郭懷的師弟也好,朋友也好,又怎麼樣?也真是沒什麼不同。

只聽高通海道:“原來關大哥跟郭玉龍是同門師兄弟,難怪關大哥……難怪……”

顯然,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關山月說了話:“老人家,不管怎麼樣?關山月還是關山月。”

這倒是。

這也是不要高通海再談郭懷了,儘管郭懷如今已經舉家進京,住進了“南海王”府,可是那究竟是怎麼回事,關山月清楚,他也知道,郭懷談多了,不會有好處。

高通海道:“關大哥,高通海一家三口,只覺得福緣深厚,更為榮寵。”

關山月道:“老人家,我師兄是我師兄,我是我。”

高通海道:“關大哥,不說了,高垣剛說‘漕幫’,還有那位宮老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高垣他在‘運河’闖禍,惹了‘漕幫’?”

關山月道:“老人家,垣兄弟沒有闖禍,也沒惹‘漕幫’……”

他把事情究竟是怎麼樣的說了。

聽畢,高通海、高梅雙雙神情震動,高通海道:“有這種事?”

高垣道:“聽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