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3/5頁)
章節報錯
形還沒打探過來,你去問了,卻叫你三嬸怎麼回答?”宋夫人輕責了一句,因如今屋子裡都是心腹,也不怕和女兒說幾句實話,“既然你們祖母這幾日都沒提高蟬的婚事,那麼上回所言的高蟬婚事已經心裡有數怕是隨口說的——如今你們祖母為你和長風操心都來不及,哪來的心思去管三房裡的事情?更不要說宋端底細沒打聽清楚就過去煩她,要不是你們三嬸攔得快,你們三叔這回不被罵才怪。既然這樣,你不要管了,回頭等你三嬸把人探聽清楚了,我與她一起去說罷。”
衛長嬴正要答應,宋夫人又道,“你把這個拿回去,記得晚上沐浴後塗,塗了別擦掉,就這麼睡一夜,明兒個起來保準臉上就全好了。”
說著從袖子裡取出一個青瓷瓶來,不過方寸大小,施嬤嬤見衛長嬴迷惑,在旁解釋道:“這是雪蓮膏,大小姐前兩日不是曬傷了嗎?夫人催著人做出來的,只可惜這東西不好儲存,每次要用都得現做,但對肌膚卻極滋潤的,尤其是曬傷的地方,塗了準能好。”
當初衛長嬴為臉上曬傷擔心不過是擔心宋夫人斥責,故意做戲,這才嚷著臉上疼,實際上她並沒有曬到那樣的地步,未想到宋夫人這幾日忙忙碌碌卻仍舊記著這事,心下一暖,接過瓶子親自收進懷裡,甜甜道:“無怪表姐總是羨慕我,有親生母親疼愛究竟不一樣。”
宋夫人聽得舒心,展容道:“這是自然,我統共可就你這麼一個掌上明珠,不疼你還能疼誰去?”這麼說了又覺得不對——這話對次子說也還罷了,這長女慣會看人,打小就無師自通了恃寵生驕的做派,自己這麼一說,可別讓她越發驕橫不好管了。
然而想改口已經遲了,衛長嬴得意洋洋:“我就知道母親最是捨不得我,什麼都緊著我依著我的。”
宋夫人只能嘆口氣,叮囑這回叫女兒來的最後一件事:“後日去陪你們父親用飯,你想想好了怎麼打扮,還有你那些亂七八糟、會叫你們父親擔心的事情全部都給我收起來!但說了一個字叫你們父親煩著,看我怎麼打你!”
雖然衛鄭鴻體弱多病,但與宋夫人感情卻很好。只是衛鄭鴻身體實在太過虛弱,即使衛家想方設法的為他調養,把命續下來了,卻是禁不得吵鬧,是以從衛長嬴姐弟落地後,夫妻兩個就分院而居,畢竟小孩子總是要吵人的。
之後宋老夫人出於對二房的防備以及為了衛長風前途,堅持讓宋夫人當起了家。當家夫人的院子,進進出出請示的人自然不斷,不可能安靜下來,所以衛長嬴姐弟長大獨住後,宋夫人卻沒和丈夫合住回去。畢竟,宋老夫人這麼安排也是為了大房的長遠考慮。
現在的情況是,衛鄭鴻由幾個精細的世僕服侍著長年住在瑞羽堂一個僻靜的院子,偶爾身體好時,才能與妻女團聚一回,但也不過是用個飯、說幾句話。因為不能夠像尋常父親那樣天天時時的見,所以對大房來說,這樣的團聚儼然過節一樣,母子三個都會提前幾日開始琢磨著到時的穿戴、要說的事情——總而言之就是儘量讓衛鄭鴻歡喜和放心。
譬如說衛長嬴打小的頑劣、這回被未來婆婆的敲打,這些事情那是決計半個字都不能透露的。
對於這個長年久病、難得一見的父親,衛長嬴也不敢放肆,垂手答了,問過宋夫人沒有旁的囑咐,這才告退下去。
兩日的功夫一晃而過,便到了大房團聚的時候。
衛鄭鴻住的樂頤院在東南角,本就地氣和暖,如今這季節更是草木葳蕤,因衛鄭鴻怕吵,知了都被粘了個乾淨,夏日踏著扶疏花蔭走進去,融融的藥香撲面而來,只覺分外幽靜。
這位瑞羽堂少有人見的嫡長子雖然長年臥病,與妻女見面也是躺在軟榻上居多,卻不掩一身風流氣度。衛鄭鴻年已四旬,然而望之最多不過三十許,他雙眉如劍,斜飛入鬢,眸子黑且亮,鼻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