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衛長嬴把袖子一拂,站了起來,淡淡的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是真的擔心鄧公子?”

這話說得端木芯淼一怔,鄧宗麒神色也微微動容,下意識的抬頭朝她看了一眼,欲言又止。只聞衛長嬴道:“先不說鄧公子若在西涼有了差錯,我夫家如何跟聖上、跟鄧家交代。就說私誼,鄧公子嘗於小竹山救過我一回,我也不能忘記。”

“小竹山之事,算來在下與顧兄其實也有責任。”鄧宗麒輕聲道,“若非我等唐突上山,你……嫂夫人也不會為了避開我們前去屋後竹亭小坐,自然就不會遇見那條竹葉青了。”

“鄧公子不知,那竹亭原本是沒有的,是舍弟臨時叫人搭建而成,本是用於他在屋後讀書時能有個地方。”衛長嬴正色道,“舍弟專心學業,只學過一套強身健體的五禽戲,身手比之常人也算不得十分敏捷。那竹葉青與竹亭同一色,我與使女入亭時不曾發現,舍弟與其下僕也未必能夠察覺。若那日我不曾為了避開公子以及顧公子,去往屋後竹亭暫時落腳,獲救於公子手下。而竹葉青始終在其內,之後必定是舍弟前去讀書消閒,萬一受害,後果不堪設想!是以我實在感激公子的。”

鄧宗麒有些訥訥的道:“這只是小事。”

“對公子是小事,家母卻是一直感念公子得緊。”衛長嬴客客氣氣的道。

端木芯淼聽得心頭煩躁,就對衛長嬴道:“衛姐姐,你感念鄧宗麒救過你,但我們師徒幫過你們衛家的地方也不少罷?不說你那個教習江錚,就說你生產時,我也是代替師尊守在產房外的。固然沒幫上忙,然而總是一份心意。你不要覺得我是在挾恩自重,但你既然要念鄧宗麒的好,也不能忘記了我對你的好、偏心他罷?”

“正因為你們兩邊都對我有恩,我不忍見你們彼此殘殺,所以才把事情都丟下趕了過來。”衛長嬴聽了這麼半晌早就在盤算要怎麼圓這個場,此刻就道,“實際上你們兩個人是沒有什麼恩怨的,又何必如此?”

端木芯淼怒道:“衛姐姐你這話說的也太輕鬆了!我與鄧家沒有恩怨?鄧貴妃就差明著告訴我,在西涼好好兒的給她做奸細了!說起來這事兒跟你們沈家也是有關係的——我在西涼做什麼奸細?還不是把衛姐夫的動靜按時稟告上去!你不幫著我對付鄧宗麒,還說這樣的話!”

“場面上該說的、不該說的,橫豎你們方才自己已經都說了,我也不再贅言。”衛長嬴擺手示意她冷靜些,沉聲道,“恩恩怨怨的事兒,咱們不在當時,所知道的都是聽來的,又因為骨肉之情各有偏向,若要就這個爭個是非,我想既爭不出來結果,也沒有實質上的意義。所以如今芯淼你對鄧公子下毒,歸根到底還是不放心蔡王太后以及蔡王殿下是不是?”

端木芯淼咬住唇,不作聲。

衛長嬴又看向了鄧宗麒,道:“鄧公子,我知道你素來性情寬厚,方才被芯淼下了毒,也沒有直接責怪芯淼此事,而是更心疼彎彎。說來這事也是我的不對,這些日子管著瑣事,竟怠慢了你,以至於你在我沈氏的祖堂中被下毒。我這兒先給你賠個罪!”說著朝他一福。

鄧宗麒聽她說“我沈氏的祖堂中”,心頭就不由自主的一黯,他壓抑住到唇邊的一聲嘆息,輕聲道:“嫂夫人不必如此!”說著就下意識的伸手虛扶了一把。

衛長嬴堅持福完了禮,起身後就對端木芯淼道:“所以我要說芯淼妹妹你糊塗了!”

端木芯淼不服氣的道:“我怎麼個糊塗法?衛姐姐你可不 要總是幫著鄧宗麒!”

“請恕我直言:還是方才的那番話,想來你們之前吵得厲害都沒聽見。我這會再說一遍,只一個貴妃娘娘還奈何不了蔡王太后與蔡王殿下!”衛長嬴平靜的道,“芯淼妹妹你對鄧公子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