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道:“你身體才好,是該早些回去休憩,今日有勞你了。”

“何必客氣?我也只是還你上回的人情而已。”張憑虛淡然一笑,道,“我一個底下人在餘記胡餅鋪子外瞟到那餘家次女容貌不錯,想納了做侍妾,又尋不到人認識他們,就去他們出來的村裡打聽打聽,看能不能尋人說合。哦,今日我過來,卻只是聞說嫂夫人與端木八小姐私交不錯,昨日端木八小姐還親自登門拜訪嫂夫人……所以特來求個人情,想託嫂夫人幫忙,請端木八小姐為我診斷一二,畢竟我病了這些日子,之前請的大夫總是說不出來緣故,心裡總有些擔憂。”

衛長嬴聽出他這番話是表示要把關係完全撇清——沈藏鋒神情平靜,並不吃驚,反而理所當然的應道:“端木八小姐畢竟是女子,怕是不便為憑虛你診治,或者可以試試請季神醫,但最近家中事務繁忙,怕是無暇顧及此事。還是過兩日再議罷。”

張憑虛嗯了一聲,拱手道:“就如此,告辭!”

沈藏鋒就喚沈疊代自己送客。

這麼看來沈藏鋒和張憑虛的關係也只是泛泛之交……可沈藏鋒卻把打探餘家人與太子是否有關係這樣的事情託付給了他,雖然說這是因為餘家原本是京畿人氏,張家人打探起來最是方便,但這事可是決定沈家是否要著手易儲的……

衛長嬴不免一頭霧水,想向丈夫問個仔細,沈藏鋒卻起了身,交代道:“我去見父親,午飯也許不回來用了。”

“……好。”知道這是大事,必須要和沈宣說的,衛長嬴不敢耽擱他,只得嘆了口氣,目送他遠去,自己又在堂上站了片刻,才出去叫了外面等候的下人們,心事重重的回了後頭。

黃氏等人都不知道沈藏鋒盤算的大事,見沈藏鋒獨自走了,衛長嬴隨後才出來,而且明顯心緒不佳,只道她為江錚抱屈,與沈藏鋒或有爭執,就彼此以目示意,琢磨著如何開解她。

等到了後頭,衛長嬴想起來沈藏鋒之前的話,就道:“一會午飯擺我一個人的就成,夫君去父親那兒,午飯不回來用了。”

黃氏就趁機問:“公子今兒個不是休沐嗎?”

“休沐日也是該盡一盡孝的。”衛長嬴輕描淡寫的敷衍道,心裡的沉重卻難以掩飾,這一幕叫黃氏這些人看見了,想勸的話又斟酌了起來。

如此氣氛沉悶的用過了午飯,黃氏等人還沒想好要怎麼勸——晌午後,衛長嬴躺在軟榻上小憩,卻怎麼都睡不著,正在翻來覆去之間,外頭卻傳來低聲說話,她就支起身讓伺候在內室的朱實出去看看:“是不是夫君回來了?”

一面說,一面坐了起來,伸手掠著鬢髮。

朱實出去片刻轉回來,神色有點緊張的道:“是前頭那位朱公子,道是江侍衛發起了高熱,前來求少夫人救命!”

衛長嬴聞言也吃了一驚,略一沉吟,斷然道:“叫人備車!去城東季宅!”

朱實愣了一下,下意識道:“可是,少夫 人,咱們沒和季神醫約好啊!”

“管不了那麼多了。”衛長嬴揚聲叫進琴歌、豔歌伺候自己梳洗,匆匆的道,“端木芯淼都把人救回來了,難道這會反叫江伯沒了嗎?多帶些人,季去病敢不救……我倒要看看他的骨頭是不是真的像傳聞裡的那麼硬!”

夾腳跟進來的黃氏聽了這一句,忙道:“少夫人稍安勿躁,江侍衛的命是端木八小姐救下來的,季神醫念著端木八小姐的面子,未必會袖手旁觀。”

因為掛心沈藏鋒說的大事,衛長嬴現在很有一點心浮氣躁,心煩意亂道:“反正他不救也得救……快去人前頭幫手,抬江伯上車!車上多鋪被褥,千萬別讓江伯的骨頭再錯了位!”

急著去找季去病救命,衛長嬴連親自去蘇夫人跟前說明請示的功夫也沒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