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話,老夫人跟著喝道,“我不跟你羅嗦!總而言之,長嬴和長風好好的,這兩個小東西就好好的,他敢再動手腳,這兩個小東西也別想好過!真當他如今一家子遠在帝都就翅膀硬了?我就奈何不了他們了?我如今還沒死!就敢這樣欺到大房頭上,就鄭鴻那身子骨,豈不是我今兒個死了,明兒個就要被這心狠手辣的東西送下地來尋我?!是,他們都是你的兒子,也都叫我母親,可我十月懷胎親生的就鄭鴻一個!當年我連續夭折數子,為了你子嗣計,卻還要忍痛為你納妾,結果現下你就這麼對我唯一的親生子?!你有沒有良心?!究竟哪個才是嫡子!?合著若那陸氏活到現在,你還想叫她爬到我頭上來?”

“你這個老東西給我閉嘴!”

屋子裡傳來一迭聲的碎瓷聲,聽著聲音就不像是就摔了一件東西,宋老夫人顯然是氣極了——

“長嬴沒出生那會,我就看出他是個心腸狠的!上趕著把兒子往鄭鴻名下塞,為了什麼?還不是一心一意盼著鄭鴻無兒無女,把瑞羽堂這兒的好處全佔了去才好!結果天可憐見,叫大房不至於沒了香火,長嬴和長風能不被他看成了眼中釘肉中刺?長嬴是女孩子,照說妨礙不到她什麼,如今也想著在婚事上坑長嬴一把!就不要說長風了!”宋老夫人尖聲道,“你給我閉嘴!你個該挨千刀的老東西!橫豎從今兒起,長嬴長風有任何不好,我全部記到二房頭上去!你敢再幫二房說話,我就跟你拼了!”

伴著宋老夫人最後的怒喝,屋子裡傳來砰的一聲大響——彷彿是極重的器物被推倒了。

衛長嬴暗擦一把冷汗,小聲問陳如瓶:“嬤嬤,祖母她……”她是知道自己這祖母性情強勢的,可衛煥怎麼說也是一閥之主,哪裡能夠由得老妻這樣呵斥謾罵不還手?

聽這動靜,該不會衛煥忍無可忍,對宋老夫人動手了罷?

陳如瓶之前就想趕衛長嬴走,可又怕被裡頭的衛煥和宋老夫人聽見了尷尬,這會忙豎起食指按了按唇,示意她噤聲,回頭看了看還緊閉的門戶,側耳聽了片刻動靜,才拉著衛長嬴閃到旁邊的花樹後,方小聲道:“好小姐,你快走罷,今兒的事情誰也不要說,免得閥主尷尬……就當你沒來過!”

衛長嬴忍不住道:“方才那動靜怪大的,跟著祖母就沒了聲音……可是祖母……不太好?”

“……不會的。”陳如瓶想說什麼卻又忍了,臉色古怪的道,“老夫人什麼事兒也沒有,倒是閥主……嗯,閥主也沒事。大小姐走罷,一會老夫人就要叫人,若是曉得大小姐在外頭,大小姐說這……豈不是兩下里都不自在?”

衛長嬴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想了一想才道:“好吧,我先走了。”

只是她前腳出了門,後腳就把綠房和綠墀打發回去。只剩自己一人時,衛長嬴揹著手左右一打量,確認了無人,嘴角微微一勾——她一撩裙子,兩丈來高的院牆,不必助跑,輕巧的一個縱身,蹬住牆身,橫走數步,恰好伸臂搭住牆頭,腰間使力,猛然翻了上去!

☆、第十八章 其實家學淵源

更新時間:2013…08…09

衛長嬴深得祖父祖母歡心,這上房又天天來請安,自幼滿庭院嬉戲,最熟悉不過。她選的這處院牆翻進去恰好是一株木蘭花樹的所在,此刻早已過了木蘭花盛開的時節,然而高大的木蘭樹枝繁葉茂,迎著驕陽欣然舒展的葉面似能隨時滴下油脂。這葳蕤的樹冠亭亭如蓋,遮得樹下一片蔭涼。

她落地後,踩著柔軟的草地輕巧一轉,就躲到了樹後,四下裡一望——這木蘭樹是靠著牆種的,外頭另有一叢的迎春花,這會花當然也謝了,和木蘭樹一樣鬱鬱蔥蔥的蓬鬆著擋住了樹下情形。

所以她藏身的地方向來無人來的,略加小心就不會被院子裡的人發現。

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