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點兒什麼,好似有些對不起她呢。”

“單憑母親做主。”柳雲意放回藥箱,低著頭。

“楚天晴那個小賤人不是打算帶他們去夢顏族嗎?”莫玉柳輕哼一聲,可笑那個賤人竟然還以為神不知鬼不覺。這夢顏族如今那裡還有能瞞得過她莫玉柳眼睛的事情。

莫雪鳶,她倒是好命。

就算是違背了聖女的職責,在聖殿洗禮前夕出逃,甚至私自外嫁他人,還生下了四個孽種,可那些人對她還一如既往的好。甚至連禁地那些老不死的,也為她求情。

哼,憑什麼。

她莫雪鳶自出生之日就被聖殿選為聖女,永遠那麼的高高在上,就連爹孃也都……不管家裡有什麼,永遠都緊著她;族裡那些人也是,只要有她莫雪鳶在的地方,她莫雪鸞永遠都只能淪為陪襯,憑什麼?

只是她忘記了,當初的她對這個姐姐是多麼的喜愛,多麼的崇拜;只是現在,全都只剩下濃烈的恨意了罷。

她沒有注意到,柳雲意的身子明顯地顫了下,“母親打算怎麼做?”

“唔……也不知道是不是近來頻繁使用內力,母親覺得眼角都長皺紋了呢,還有這手,你看……”莫玉柳的神色陡然變化,嘟著嘴,看著自己手背上驀然多出來的條紋;貝齒緊要下唇;“童女收集得怎麼樣了?”

柳雲意低著頭,眉眼間精光飛逝,“已經備下了。”

“明兒先送兩盅血參湯過來吧。”莫玉柳伸出粉嫩嫩的舌頭舔了舔嘴唇。

此血參湯自然非彼血參湯,乃是用至純初生不超過半年的童女血和著上千種藥材熬製而成,當初他的妹妹就是如此。那個粉粉嫩嫩還會對著她笑的女娃娃,可是她投錯了胎,所以註定只能成為莫玉柳的血源。

“是。”柳雲意應聲,絲毫不在乎,“母親如果沒有其他吩咐,孩兒就先退下了。”

“先監視著那幾個小賤人,等他們起程之後我們再回族,不然若是讓他們發現什麼破綻就不好了呢。”莫玉柳擺擺手,“去吧。”

柳雲意恭敬地從房中退出來之後,一股倦怠感不斷從心底浮上來。

他甚至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江兮淺竟然升出了一股本不該有的疼惜和憐憫。他父母之間的悲劇都是因為她母親的存在造成的,他應該更狠戾一點,決絕一點。就如同當初下令要她的眼珠一般,他應該如此的。

嗜血的魔主,什麼時候竟然變得這般仁心仁德了?

難道他真的是入戲太深,所以把她當做妹妹了麼,當成那個有半數親緣卻無緣長大的妹妹?

累了,倦了。

原本一直堅信的東西好似咔擦一下,碎了,動搖了般。

汀蘭閣。

楚靖寒不知道與楚靖霄之間談論了什麼,反正他回來的時候,神色嚴肅,甚至帶著些許的悲愴。

“出事了。”楚天晴再次找來,神色嚴肅,張口就是這麼一句。

“怎麼了?”江兮淺的心裡頓時“咯噔”一下。楚天晴既然會找來,那出事的定然不是城主府,難道是……她頓時瞳孔微縮,心陡然懸了起來,“我爹爹和孃親出事了?”

楚天晴深吸口氣,抿了抿唇,“本宮也是剛收到的線報。”

“到底怎麼回事?”江兮淺神色急切,連語氣都不自覺地快了三分。

江文清也怔怔地看著楚天晴,眉頭緊鎖。

楚靖寒坐在江兮淺的旁邊,握著她的手,緊了緊,無聲地安撫著。

或許是因為事情太過緊急,連江文武也被尋了來,知道這裡沒有自己插嘴的餘地,他只是坐在最角落處,靜靜地聽著。

楚天晴神色複雜地看了江兮淺一眼,對上一輩當年的恩恩怨怨她自然無法知道,所以很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