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主上打算如何?”

江兮淺深吸口氣,“還是由你去。”

她既然擔著江家小姐與準三皇妃的名頭,楚擎天大壽那日不可能不出席,甚至那些想要將女兒塞入楚靖寒後院的人不可能不盯著她,若讓水陽易容而去,可就沒有云湖山莊那次那般好糊弄了。反而是君無憂,因為身份的緣故就算是高傲些也無人敢說什麼,若咬只需如往常般便好。

“可是主上,我……”若咬有些猶豫,“那日各國使臣、封疆大吏來晁恭賀,到時候君無憂的身份曝光,想要攀扯關係的人必然不少。”

“別告訴本尊連這點兒小事你都處理不好。”江兮淺本來心中煩亂,尤其是想到最近那一團爛事更甚。

“屬下遵命。”若咬躬身行禮。

“清風、清月你們兩人記得務必隨侍左右。”他們兩人是無憂公子的隨從,自然應該和君無憂呆在一塊兒,更何況跟了這麼些年對君無憂的習慣沒有誰比他們更瞭解的。

兩人立刻俯身行禮,“是。”

後追過來的陸希凝瞧著明堂內幾人在商量什麼,很是自覺地沒有上前打擾,而是到他們離開之後,這才上前去。

“姐姐,可是遇著什麼事了?”瞧著江兮淺那陰沉的面色,陸希凝略有些擔憂。

“沒有。”江兮淺臻首微擺,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心頭堵堵的,有股很不好的預感,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般,可是她努力地回想著近來發生的事情。

江府中老宅所有的人都已經離開了,懷有噁心的江如月、江如丹姐妹充成為紅帳軍妓,此生大抵是沒有機會再出軍營了;熙寶珠也已經被收監,只等秋後問斬;季巧巧也因為她當初設計,威遠侯府的那些人也不會善待她,就算有蜮蠱,她想要再恢復如初也不可能了。

那……

到底是什麼?

江兮淺怎麼都想不起來,可是心頭那股不好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了。

是夜。

風起,雲湧。

黑壓壓的雲層好似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召喚般,不斷地朝著鳳都這方寸之地襲來。明明白日裡還是天空晴朗,碧空如洗;陽光明媚,帶著夏日所特有的灼熱。可夜幕還沒來得及徹底落下,天空中那陣陣的滾雷,好似劃破天際而來的閃電。

“嗚——嗚嗚——”

“哐當,哐當。”

呼呼的風聲,吹起雜物的哐當聲,江兮淺躺在床上。

猛然她只覺得身子有些沉,好似懸浮在空中般,那種失重的感覺怎麼都躲避不了。

漆黑的森林,腳上是堆積得厚厚的落葉,踩上去還能聽到“咯吱——咯吱”的聲音;她的心很是驚恐。這裡是哪裡,抬頭,望著天,是一望無際的黑色。

“呼——”

風驟起,江兮淺攏了攏身上單薄的中衣,努力地運轉內力卻發現自己的丹田空空如也,她的心頓時慌了。

“呼呼——”

風聲不斷地吹在樹林間發出令人驚恐的聲音,江兮淺憑著感覺在漆黑的森林中不斷地奔跑著,奔跑著。可那樹林好似被巫婆施了魔法般,不管她怎麼跑,都好似到不了盡頭。

她孤零零的,只能不斷地蜷縮著身子。

沒有內力,沒有取暖的衣衫,沒有人……

不知過了多久,天空遠處傳來陣陣悶雷,“咔擦”閃電劃過天際,她抬頭望著不遠處,天空好似被劃破般,她瞧清楚了那個地方;是間瞧著很是雅緻的木屋,用整理齊整的茅草蓋在屋頂,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清麗秀雅,只是如果沒有那荊棘柵欄裡面宛若成河般的血。

“走啊,走啊——”

“淺淺孃的寶貝,走了就別回來。”

“淺淺,好好活著。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