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也沒問是怎麼來的,達官貴胄,高門望族,多的是是是非非,而他們這樣的人想要活命,最重要的便是學會閉口。

正所謂,不該看的不看,不該問的不問。

知道得越多,往往死得越快;而難得糊塗的,卻往往能活得更久。

“夫人這胎像本就不穩,如今又遭受驚嚇,在下先為夫人開兩擠安胎穩神的湯藥,待兩日過後再看看情況。”林靖亞略猥思索,寫了張方子交給一直守在旁邊的林媽媽道,“一日三次,記得按時服用。”

張媽媽連連頷首,“謝謝林太醫,謝謝林太醫,我夫人這孩子可,可還保得住?”

“若是這兩日沒有出現滑胎跡象,再慢慢調養,該是無礙的。”林靖亞只挑能說的說。

“多謝林太醫,老奴定會好好照顧好夫人。”張媽媽雙手合十,語氣虔誠。

林靖亞擺擺手,當真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哎。

“江小姐。”林靖亞來到外間,江兮淺唇角勾起一抹苦澀,“我沒什麼大礙,只是讓林太醫看笑話了。”

“世事無常,誰都難言其中滋味,正所謂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江小姐何不放寬了心態去接受,或許事情並不是我們看到的那樣。”林靖亞到底在皇宮摸滾打爬多年,有些事情見得多了,就算只是看到結果過程也能猜出個七八分來。

江兮淺面無血色,唇角微勾,卻怎麼都顯得有一股子無力和哀傷,“許是林太醫說得是,我太過執念。”

可有些事,當真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

季巧萱,她今生最在乎的人被這樣對待,她真的不甘心,好不甘心。

江嘉鼎他到底憑的是什麼?

難道就是篤定了季巧萱不會離開麼?

江兮淺突然覺得有些茫然了,若季巧萱一門心思撲在江嘉鼎身上,那她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什麼?

林靖亞離開之後。

若芸攙扶著江兮淺,與季巧萱二人四目相對,整個房間陷入奇異的氣氛,壓抑、沉悶,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告訴我為什麼!”江兮淺深吸口氣,強壓下心頭毀滅的*。

季巧萱嚅了嚅唇,“淺淺,別再問了,有些話如果能說,娘早就說了;若是不能說,不管你怎麼問,娘都是不會說的。”

“那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是時候?”江兮淺雙手緊握成拳,指節泛白,胸口怒火再次翻湧著。

“……”季巧萱咬著牙,思索著,卻給出了一個沒有希望的希望,“你大哥歸來之時……”

“是嗎?”江兮淺深吸口氣,“好!”

“淺淺!”季巧萱抬起頭,眼中尚帶著驚喜之色。

“或許林太醫說得對,夫妻之間如何,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既身為兒女就算與那個人再怎麼不合,卻沒有阻斷你們姻緣的道理!”江兮淺的聲音淺淡,姿態從容,只是給人的感覺卻異常的飄忽,好似隨時都會消失不見般,“只是,娘,我只給您最後一次機會,若,若等大哥歸來時,我還是覺得您不幸福,那……就別怪女兒不孝!”

季巧萱嚅了嚅唇,“淺淺你別這樣。”

“您若是過得幸福,女兒自然無話可說。”江兮淺深吸口氣,視線落在季巧萱那隆起的小腹上,“不管如何,孩子到底無辜,希望娘能好好保重身子,別,別奪了孩子來到這世上的機會。”

季巧萱眼淚頓時又流了出來,單手攏著小腹,這個孩子她,她這個做孃的當真不服責任,甚至還沒有淺淺這個做姐姐的對他來得關心。

“……”

話分兩頭,卻說奪門離開之後的江嘉鼎,生怕水冰會追出門來,依他的身手決計不是她的對手,索性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書房,左手捏著月佩,手心還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