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是明柳妹妹做了什麼惹惱了妹妹”,這話說得可當真漂亮,明著替她求情,暗地裡添油加醋。

“哼!就算惹惱了也不該這麼鐵石心腸,她可是你妹妹!”,江嘉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妹妹?也是,麻煩江相的脾氣收斂收斂,別嚇著我拿還沒出生的妹妹”,見季巧萱面色有些蒼白,江兮淺趕緊快走兩步,走到季巧萱背後,“娘,你沒事吧?”

季巧萱強撐著扯了扯嘴角,擺擺手,“沒,娘沒事的”,她隨後轉頭看向江嘉鼎,眸中閃著厲光,“此事是我做主的,怎麼?我相府堂堂主母,連個上不得檯面的庶女的婚事都做不得主了?既然如此,這個位置我看我還是退位讓賢得好,省得有些人明裡暗裡的看我們娘倆不順眼,淺淺,我們走!”

“萱兒!”,江嘉鼎有些懊惱。

“夫人,我……不,奴婢,奴婢不是這個意思”,明柳只覺得面色一白。

江兮淺冷笑一聲,“那你是何意?江相怎麼不問問那明珠明明被禁足和園,為何會與寧青候勾搭上?這也就罷了,當年那套雲絲雪緞的衫裙,連帶著錦帕、鞋襪可都是被相爺您賜給了您的好侄女,怎麼?您可是忘了,那明珠拿著雲絲雪緞與寧青候私相授受,你怎地不說?”

“……”,江嘉鼎被激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恨恨地瞪著明柳,“可當真有此一事?”

“這,這,相爺明察,珠兒向來是個有分寸的,又怎會做出私相授受這樣的事來”,明柳咬牙不肯承認。

“哦?那雲絲雪緞的錦帕是自己飛到寧青候手上的?”,江兮淺冷聲,“本小姐不點破是給你個面子,當年本小姐所有貼身衣物,我娘都會用滬南特有的迴旋針法繡有淺淺二字,這針法除了我娘,唯有你這賤婢有這本事,你說除了你還有誰能按照當年被拆了的痕跡再繡回去?”

明柳,“……”

“原以為江相是個明事理的,如今看來也不過爾爾,怪不得身陷匪窩,要人相救”,江兮淺聲音陡然變冷。

“淺淺!”,季巧萱輕喝一聲,而後緊張兮兮地看著江嘉鼎,“相爺,淺淺她尚年幼,口無遮攔,你……”

“姑母說得是,妹妹才十三呢,姑父可千萬別生她的氣”,季巧萱的聲音仍舊柔柔弱弱,帶著那天成媚骨,任是哪個男子被她這般撒嬌著都會酥了骨頭。

江嘉鼎抬頭看著季巧萱,“哼!十三還小?再等兩年就及笄了,你就慣著吧。”

“怎麼?聽得旁人添油加醋,便由不得別人實話實話,這……是什麼道理?”,江兮淺可不是個怕事的,別說江嘉鼎,只要她不想就算是楚擎天也別想給她氣受。

“哼,牙尖嘴利!”,江嘉鼎咬著牙,在蓉城丟了面子,可一路回來誰都不敢在他面前提起,偏生回了相府竟然還有人拆他的臺,若不是看在她是季巧萱唯一的女兒份兒上,他真是很不得一巴掌拍死她。

“牙尖也好,嘴利也罷,總比無恥來得好,江相你說,是不是?”,江兮淺笑得輕柔,轉頭看著明柳,“既然江相這般寵愛明柳,不若抬了姨娘去,索性也讓明珠在寧青候府有個盼頭不是?若江相不滿意,便是娶了做平妻又如何?停妻再娶又如何?擔不得總相府又不會多張嘴吃飯。”

聽到江兮淺的話,明柳雙手緊緊地抓著裙襬,面色急切地看著江嘉鼎,她,她實在沒想到一向跟她不對盤的大小姐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而她旁邊的季巧萱雖然震驚,卻沒有拒絕,這是不是代表著,代表著……

“相爺——”,明柳帶著吳儂軟語,尾音像是繞了無數個彎,讓人只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哼”,江嘉鼎死死地瞪了江兮淺一眼,“本想說過,這相府永遠只有萱兒一個女主人,你這該是為人女兒該說的話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