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兄的家務事鬧上我陸家莊來只怕不太合適吧?”陸唯風語氣不鹹不淡,古井微瀾;可身上那股強大的氣勢卻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逃離。

瞧著這樣的陸唯風,江兮淺在心中微微頷首,別小瞧了他。

能夠在皇家猜忌、各大世家環視的情況下撐起整個陸家莊,從風雨飄搖到如今的群雄震懾,別人不知道她可是一清二楚。這陸唯風身為陸家莊的莊主,又怎麼可能沒有絲毫的脾性。

只是在自家人面前沒展現出來罷了。

黃亞夫生性軟弱,再加上長期被張翠蘭欺壓,此刻竟然本能地將視線投向黃亞娟,磕磕巴巴的,“妹,妹夫……”

“哥,既然你都已經決定休了她還跟她說那麼多做什麼。”黃亞娟的臉上也在也掛不住,她已經忍受張翠蘭夠久的了。

“你,你……好哇,好哇,黃亞娟,你別以為我不敢,別忘了當初你父母埋葬的地方那可是我們張家的地。”張翠蘭雙手叉腰,“黃亞夫你這個沒種的賤男人,你有本事就休了老孃試試。”

黃亞夫和黃亞娟兩兄妹的面色頓時變得蒼白。

張翠蘭見狀,笑得花枝亂顫,“哼!只要你敢休了我,我明兒就讓那兩個短命種屍骨無存!”

“你敢!”黃亞娟蒼白著臉,連身子都在微微顫抖著。

“你看我敢不敢。”張翠蘭一副光腳的不怕穿鞋。

“我……”黃亞夫深吸口氣,眉宇間帶著悲慼的氣息。

江兮淺眸中頓時劃過一道瞭然之色。她就說嘛,這黃亞夫可是走鏢的鏢師,又不是養在家裡的小白臉,再怎麼好脾氣也絕對容忍不了張翠蘭這種潑婦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

想來,他之所以容忍了這麼些年,這件事情才是最主要的原因吧;只是她將視線投向黃翠婷,果然不愧是張翠蘭教出來的女兒,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倒是黃君澤眉頭緊鎖,一副不贊同的模樣,可卻也只是緊緊地抿著唇,從頭至尾沒有勸誡他娘半分。

“呵呵,正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不過小小婦人,也膽敢稱你張家的土地。”

眾人頓時瞭然,尤其是陸希辰投給她一抹贊同的目光,做得好!

過獎,過獎。江兮淺眉梢微挑,回敬回去。

“杏山北荒處,我明兒就呈奏摺上書,想以我陸家莊的名義,要一座荒山是不成問題的。”陸希辰的語氣不緊不慢。

黃亞夫和黃亞娟這才驟然鬆了口氣,面色也稍微好看了些。

“伯父,伯母,哥哥們,今兒就到此吧。剩下的,既然是你們的家事,淺淺就不便摻和了。”江兮淺起身,事情雖然還沒有定論,不過以陸希辰的聰慧來說,張翠蘭想要佔到便宜是不可能了。

往日裡,只怕是顧念著外祖的祖墳才如此吧。

果然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麼。

陸唯風點點頭,“淺丫頭慢走,待過兩日與你三哥哥一道再來玩兒。”

“好。”江兮淺張口應道,“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

莫玉柳輕輕撩起腳尖,潔白圓潤的十指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粉色的瑩光。

隨著噠噠的馬蹄不斷響起,道路兩旁的精緻迅速後退。

那算不得精緻,可內里布置卻異常講究的馬車車架內,發出銀鈴兒般的清脆笑聲,“咯,咯咯……”

“母親。”柳雲意低著頭,垂下眼瞼,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波瀾。

“怎麼,恨兒可是對那丫頭心疼了?”莫玉柳粉色瑩亮的薄唇微微張著,與江兮淺如出一轍的清澈瞳眸中,滴溜溜的,只是那眼角橫生的些許皺紋能看出她已經上了年紀。

“恨兒不敢。”柳雲意斂盡周身氣息,只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