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個兒可當真太解氣了”,若薇眉角上揚,整張臉都佈滿了興奮。

“嗯?”,江兮淺挑眉。

以往她百般隱忍,為她尚未重生那幾年,季巧巧翻手覆雨間將她聲名盡毀;她雖可強勢報仇雪恨,但卻未免落人口實。

——輿論。

這個東西看不見,摸不著,更讓人琢磨不透,只是卻偏生讓人身在其間時。

走,走不了;逃,逃不掉。

可如今,同樣的地方,同樣的場景。

就算那些有心人將這事傳出去了又如何?季巧巧還想翻身麼?

早年她沒有實力,只能選擇避其風頭,遠走他鄉;如今她既有了能力,那季巧巧便再也別想有翻身立命之所。

“反正今日小姐那一巴掌簡直太解氣了”,若薇手中飛針走線,寶藍底色的荷包上,一支翠綠的青竹若隱若現;原本是想繡歲寒三友的,可今日才得知小姐幼年時曾愛竹成痴。

也就是今日,她才知曉為何當年穀主要砍竹蓋樓時,自家小姐回發那麼大的脾氣。

“行了,這才只是開始呢,本小姐倒是對另一件事很是好奇”,那季巧巧身上的傷好得速度和質量都太過詭異;原本她以為只是易容之術,用活人身上用薄片剝下來的臉皮經過細細硝制,能得最精準的人皮面具。

只是這種方法,有傷天和,無憂谷一脈的傳承雖有卻被列為了禁術;瞭解,不過是為了遇上對手有所防範罷了,可她今天檢查時,卻並未發現那季巧巧有易容之處,就算再精密的易容手法,可到底不是自己身上長出來的,總會留有破綻,所以,只有一個解釋,她臉上的傷,痊癒了。

想到這裡,她的眸色沉了沉。

若薇也很識趣地沒問,“小姐,竹園那邊您作何打算?”

“呵呵,前兩日若咬那小子不是送來一批烈酒嗎?”,江兮淺唇角微微勾著,“大哥為我準備的東西,平白讓她霸佔這麼些年,要回來我也嫌髒,全都燒了吧。”

若薇雙目大瞪,“小姐,您,您這是打算?”

“嗯”,江兮淺點頭。

“可是如此若是傳了出去,對您的名聲只怕是”,若薇蹙了蹙眉,面帶擔憂。

“酉時之後,你帶人將所有的傢俬全都搬出來,本小姐又沒放火燒宅,表小姐痊癒而歸,這些傢俬過了病氣,自是不適合再用,外人知曉,也只會道本小姐掌家待人寬厚不是”,江兮淺尾音上揚,可其中透著的涼意還是讓人忍不住顫了幾顫,“讓若芸多準備些吃食溫著,凝兒那丫頭只怕快醒了。”

“嘻嘻,姐姐可真瞭解我,許久不見,小芸兒的手藝我可想念得緊呢”,陸希凝嬌俏的聲音響起,江兮淺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幾下,沒好氣地抬了抬眼皮,“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把戲,就知道貧。”

陸希凝吐了吐舌頭,看著若薇,“小薇兒。”

“凝兒小姐”,若薇聲音微沉,面色也頓時嚴肅起來。

“真是不可愛”,陸希凝撅著嘴,“告訴小芸兒,人家要吃喜鵲登梅、釀酒丸子、松鶴延年和四喜瑤柱,唔,再加個麻酥油卷兒,嗯,合該夠吃了”,說著也不管若薇略嫌難看的臉色,轉頭對著江兮淺,“嘿嘿,還是我聰明,等我回去,定要給爹爹炫耀炫耀,先說好啊,這五道菜都是我的,你們可不許搶,讓小芸兒麻利著些。”

若薇剛出門的身形頓時踉蹌了下,回頭瞥了陸希凝一眼,而後神色不明地朝廚房而去。

“你呀!”

江兮淺略帶無奈,拉著她的手做到軟榻上,“說吧,這次可又是闖禍了?”

“人家哪有”,陸希凝撅著嘴,嬌俏卻不同與若畫的柔弱,嬌媚反而帶著一股子孩童的天真。

“沒有?姐姐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