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裙,不得不說,季巧巧的繡技的確精湛,原本不好搭配的蓮青色也給她生生做出一種夏日特有的清涼之色。

“巧巧有心了”,季巧萱勉強扯了扯嘴角,對身後的婢女示意。

易容成紅梅的暗五恭謹地上前,雙手接過翠蕪手中的托盤,卻在那電光火石的剎那,伸手擦了擦額上的汗珠。

“啊——”

江兮淺狀似無意地伸出手,取了一塊糕點,可手回伸時,那寬大的衣袖掃翻了桌上的湯盅,時間與翠蕪手上托盤掉下的時間剛好相差半分,一前一後。

“你——”

“我不是故意的,夫人,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紅梅”面色蒼白著,趕緊擺擺手道。

翠蕪卻是咬牙切齒,“你明明就是故意的,都快接住了,你為何要放手?”

“奴……奴婢沒有”,“紅梅”囁囁嚅嚅,見季巧萱沒有生氣這才接著道,“奴婢是額頭上有汗珠,唯恐留下了汙了表小姐裁製的新衣,所以這才提前擦拭,奴婢沒……沒想到翠蕪會提前鬆手,這……這才……”

翠蕪面色慘白,轉頭看著季巧巧,“表小姐,奴婢沒有,奴婢真的沒有……大小姐她……”

“娘,我”,看著這一幕,江兮淺面帶歉意地看著驚叫一聲的季巧巧,“表姐,這……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說著,還一臉無辜的看向翠蕪。

季巧萱心下不喜,面上卻不表現出來,只是微微蹙眉,淡淡道,“真可惜,髒了。”

“這鯽魚湯的腥味最是濃郁,涼了也難洗,娘現在懷著身孕,恐怕……”

後面的話不用再說,在場眾人心知肚明。

季巧巧狠狠地瞪了江兮淺一眼,只是短短片刻她就肯定,她肯定是故意的,可偏偏卻沒有證據,只能堆出笑臉,“妹妹說得是,既然髒了,扔了就是了,只是無法讓姨母傳到巧巧縫製的新衣了。”

“表姐真是大度,若薇還不趕緊讓人拾掇了去”,江兮淺輕喝一聲,轉頭看著季巧萱面色有些難看,心頭不禁有些擔憂;雖然今生好多事情都變了,正所謂今時不同往日,可她對雲亭,湖畔的忌憚卻是由來已久,“娘,風大,我們還是先回吧;再說表姐如今身嬌體弱的,若是再有個什麼好歹,我們可該怎麼與舅舅交代?”

舅舅!

江兮淺好似無意般斜睨了季巧巧一眼,重重地咬著這兩個字。

果不其然,只見那季巧巧面色瞬間變得蒼白,隨即恢復過來,抿唇一笑,“姐姐的身體是不打緊的,倒是妹妹,這到底是傷了底子損了元氣,還是好好養著為好。”

“那就多謝表姐掛心了”,江兮淺冷冷一笑。

傷底子?損元氣?

呸!

就憑那小小的玉香蛇毒?

若非是她願意,就算玉香蛇的祖宗都別想傷到她,更別提小小的玉香蛇毒了。她好心陪她玩玩兒,她倒還當真了!

“淺淺說得是,你的心意我領了,既然腿腳不便,便好好養著,玄青庵雖地勢偏僻了些,可好歹是這方圓百里有名的靜養之地,多準備些衣衫被褥的,別到時候冷著凍著”,季巧萱抿著唇冷聲道,“淺淺,我們也走吧。”

“是,娘!”

江兮淺起身,跟在季巧萱身邊,回頭斜睨了季巧巧一眼,下巴微揚,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之色。

“你”,季巧巧死死地瞪著江兮淺的背影,咬牙切齒地悶聲吼著,“賤人!賤人!”

“表,表小姐”,翠蕪哆哆嗦嗦著。

“叫什麼叫,叫魂啊”,季巧巧死死地瞪了她一眼,“你個沒用的東西,連個托盤都拿不穩,我要你何用。”

“咚——”

只聽見一聲悶響,翠蕪雙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