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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不知道自己會活著，他也不知道跳下去他會怎麼樣，可是他只是這樣隨著我跳了下來，或者說，如果不是青蓮，那麼，他這種行為叫做自殺，或者——殉情。

直到現在我才驚覺，原來，他為我做了這麼多，他也曾給我做過雞蛋羹，他也曾跳入水裡救我，甚至還救了何雲笙，都是——為了我？！

我從來沒有認真的考慮過大狐狸的付出，一直以為他是個小孩子，所以逃避他的感情，甚至，我根本沒有正視過他的感情，把他當做孩子來看待，而沒有給過他公正的待遇。

我怎麼會莫名覺得心疼呢？心疼這個不會說話的笨蛋，心疼這個一直在我身邊默默的陪著我，不曾離開也不曾傷害過我，而我又做了什麼？

手機裡傳來大狐狸落寞的聲音，我從來沒有聽過他會用這種聲音說話，自從他會說話以來，一直都是毒舌的，善變的，能夠把我氣的半死，可是，這一刻，他的聲音居然微微顫抖，像是，像是在哭一般。

“我知道你是在搪塞我，我也知道你喜歡夜風歌和花千樹，你對他們任何一個人的感情都比對我的感情深。”他像是在嘆息，又像是在喃喃自語“很多時候我都在想，如果我能早一點化成人形，在你第一次被情離宮抓去之前就有勇氣開口說話，變成成人，那麼，一切會不會改變呢？我很怨恨自己，法術太淺薄，所以才導致帶你們回來之後就元氣大傷，那個時候，當看著你用溫柔的目光望著他們的時候，我有多麼難過，多麼怨恨，我恨這個不公平的世界，明明一直陪在你身邊的都是我，可是，就因為我孩子的外貌，讓你從來不曾回頭看一眼我，而我，是那麼期待你能夠回頭，哪怕是一次……”

顏曉把紙巾遞給我，我才驚覺我自己居然淚流滿面，我，怎麼會哭呢？我為什麼會覺得心裡很難過，很自責呢？如果我早一點發現大狐狸對我的感情不是親情，不是把我當做姐姐，那麼，我也可以早一點的公平對待他，甚至，我有可能喜歡上他，只是現在，都是因為我的愚蠢而造成了現在的結果，虧我還自以為自己看了多少書，因為自己多麼聰明，對感情多麼敏感，可是，連自己身邊的付出都看不見……第一次被抓到情離宮分部的時候，我記得自己看見了一隻火紅色的大狐狸，也記得大狐狸託著我和何雲笙、火蓮往外奔，現在回想起來，我隱約記得，那個時候，在地道坍塌的時候，我明明看見前方沒有路了的，為什麼我事後想起來不會疑惑一下，為什麼我在看到大狐狸臉色慘白，火蓮欲言又止的時候沒有深入回想呢？我怎麼可以這麼笨！

“你別哭。”大狐狸似乎是聽到我的抽噎聲，他輕輕的笑了起來，我從來沒有聽過他這麼溫柔的聲音，溫柔到直接撞進我的心壁，讓我覺得無法呼吸，心臟像是有人在用拳頭狠狠的頂，大狐狸淡淡的聲音帶著瞭然的難過“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都知道的。”他頓了頓之後，嘆了口氣“我知道你今天下午見到夜風歌了，因為，我記得他的味道，我也記得花千樹的味道，所以，每一次，當你跟他們接觸的時候我都知道，以前，我看著你為他們哭，為他們笑，我都覺得很羨慕，因為你從來不曾為我哭笑過……”

我也不管大狐狸知不知道，只是拼命的搖頭，我雖然不能體會愛著的人和別人在一起的痛苦，可是我知道那一定很痛苦，而大狐狸，把他的嫉妒和羨慕掩飾的那麼深，甚至，他還幫我救花千樹……這個人原來這麼傻。

“好了，你別再哭了。”大狐狸輕輕的嘆了口氣，帶著些不捨的意味“既然你在這遇到了夜風歌，那麼也好，他會照顧你的，而我，一直都需要你來照顧我，需要你來保護我，你也會覺得很累對不對？”

“沒有，沒有！”我捂著嘴巴嗚嗚的哭“一直都是你在保護我，你不要離開……”

我清楚的察覺，大狐狸似乎在跟我說再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