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聲重重的嘆息。

雨過天晴,太陽出來了,金色光芒照耀四方。

不過,已接近黃昏。

家裡的房屋已塌完,我躺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

安靜地在院子裡度過了一個晚上。

到了第二天,我決定去一場城裡。

因為崔和尚今天要被槍斃了,我被作為他的家屬讓警察給通知過了。

但我並沒有準備棺材。不是認為崔和尚不需要,而是我現在根本就買不起棺材。

槍斃人的地方是城南郊外的一處長滿荒草的大堤上。

現場聚集了好多人,來自四面八方,都稀得看看這槍斃犯人的一幕。

一輛綠色的卡車駛過來了,上面押著幾十個犯人,摘了罩子後,基本上都是光頭,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崔和尚,因為他面容已毀,醜陋得像一隻妖怪,扎人堆裡格外醒目。他也發現了我,咧動下嘴唇笑了笑,比哭還要難看。

行刑之前,把他們的褲腿都紮結實了,免得大便流出來。

砰砰。。。。。。一排子槍響。

跪著的犯人們都歪倒了下來。

下面,該家屬上場清理了。別人都是抬著棺材來的,只有我拿了一隻大麻袋。崔和尚躺在血泊裡一動不動,白色腦漿迸濺到光頭上,暗色血液從腦門上的槍洞裡汩汩地流淌,一雙眼睛凸瞪圓滾,彷彿是死得不瞑目。

見他這般樣子,我心裡不禁湧出一股濃濃的悲傷,鼻子也有些酸楚,默默地走過去,蹲下身來,慢慢地從包袱裡掏出尖錐子,咬緊牙關,抿尖嘴巴,往他的人中上猛刺了一下子。他的身子明顯痙攣了一下子。

看來是沒死透,這傢伙是在裝。我舉起手大喝道:“請求補槍!”

一挎著黑色機槍的警察急衝過來問我咋了。我指著地上的崔和尚說,剛才他動彈了一下。

警察不相信,臉上帶著惱怒說,腦漿都出來了,咋還能活。我說是真的還在活著。警察搖搖頭,說啥也不相信,並且用看神經病的眼光在瞧我。

“好吧,見證奇蹟的時候來了!”我從包袱裡掏出一根蘿蔔粗細的炮仗,掰開崔和尚的嘴巴塞了進去。

啪,我嚴肅著面孔,摁著了打火機。

所有人都在看著,躲得遠遠的,甚至有膽小者用倆手捂上了耳朵。

崔和尚瞪得像死魚般的眼珠子裡充滿了仇恨,定定地看著我,仍然保持著身體一動不動。

“你幹啥,要虐屍麼?”警察喝問,但並沒有阻攔我,而是往後退了些。

很明顯,生活太過於枯燥,他們也想看一場好戲。

嗤嗤。。。。。

細長的炮捻子被點燃了。

嘭一聲巨響。崔和尚的嘴巴里冒著煙,一些牙齒不見了。

但他還是沒有“醒”過來,沒出現絲毫反應。

可我堅信,他一直是醒著的。坑丸住亡。

這傢伙太能裝,簡直比我還能裝。

一定要挑戰我麼?

“好好把人埋了吧,別瞎折騰了,跟你有多大仇多大怨啊!人都死了,放下吧!”警察勸我道,便要離去。我攔住他們,不讓走,懇求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不能光看你在這鼓搗個死人吧!”警察不滿地埋怨道。始終架不住我的軟磨硬泡,便答應再留下觀看一會兒。

這回我打算從小細節入手,拔了一根枯草,擇去分叉留主杆,探進崔和尚的鼻孔裡不停地搓捻了起來。

“啊。。。。。。切!”崔和尚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眾人皆驚,狂呼不已。警察慌忙將他給包圍了起來,舉槍瞄準。

“二桃,你他媽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