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世勇拖著疲憊的身軀下班回到家中,羅海軍與林娟早已抵達,岳母晏華娟和前妻劉穎正在廚房中忙碌著,不一會兒,豐盛的晚餐便擺上了餐桌。今天,何世勇特意開了一瓶茅臺酒,與羅海軍開始推杯換盞起來。何世勇拍著羅海軍的肩膀,感慨道:“兄弟啊,咱們倆現在可是被林桂東這個名字深深烙印在身上了,往後行事,都得如履薄冰啊。”

羅海軍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酒,然後緩緩說道:“何哥啊,實際上,被打上這個烙印的人可遠遠不止咱們倆呀!還有那劉成安、任明賢、吳清順、陳仕賢和李玉曉等等好些人呢。”說罷,他輕輕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神情。

何世勇聽後,也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然後重重地放下杯子,感慨地說道:“沒錯,老弟,你所說的這些人,我又何嘗沒有考慮過呢?只是,他們與咱倆不同,他們有選擇的餘地,可以隨時隨地改換門庭,另尋出路。但咱們倆就沒那麼幸運了,這烙印一旦打下,便如同附骨之疽,難以擺脫吶!”說著,他不禁長長地嘆了口氣,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和迷茫。“但是我們倆對以上這些要想辦法團結到我們周圍來,就算團結不過來,至少不要成為敵人為好,你說對吧?”何世勇繼續道。

羅海軍說:“哥啊!你說的全對,但有時候怕是你去團結,怕是用熱屁股去貼人家冷板凳。”

何世勇說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有時候該貼還得不怕冷的去貼,要在官場上混,只能是這樣。

接著,何世勇又把今天羅雲霞到他辦公室說方案的事說了一遍。羅海軍笑笑道:“這也沒什麼,不就是配合演戲嘛。到時上臺我都想好了,能打就打幾下,全當表演,不能打就裝死,最多把舌頭咬破,噴點血出來,就下臺得了,還有人抬著下來呢。”

“但是你這樣,今後你在你們局裡還有威信吧,沒有一點敢打敢拼的勇氣,以後下來怎麼帶隊伍。輸贏都是雙刃劍啊。”

此時旁邊的武曉梅道:“羅海軍,現在你應該不是當年讀書時的羅海軍了吧,怎麼還沒上臺就把退路都想好了,你不要再讓我都瞧不起你哈。”

這一說還真戳到了羅海軍的痛處。他哈哈哈地笑過後,大聲地說道,請嫂子放心,我現在可是頂天立地的漢子。

我已經想了幾天,最好還是堅持,能打多少就打多少,但不能一上臺就倒下。

羅海軍舉起酒杯道:“哥!我聽你的,咱們可不能給隆平縣人丟臉,更不能給老婆孩子丟人,來我們乾了這杯。”

此時林娟也道:“海軍,拿出你打縣偉書記李再明勇氣來,怕什麼,再過幾個月你就要當爹了,可不要給你兒子丟臉。”

此時武曉梅道:“林娟,你怎麼知道是兒子呢。”

林娟笑笑道:“我去醫院找朋友看過的呢。當時我是好奇,不管是兒子姑娘我都是要的,但就想問個結果。”

“你們這個婚禮是不辦了,孩子都要生了。”何世勇問道。

林娟道:“世勇哥,我可不想結婚在那個單位的房子裡,說句實話,那房子是當局長的人住的,萬一那天海軍當不成局長了,被趕出那可丟人了,我們是想好了的,再過些日子,我們倆的錢基本差不多快夠首付了,我們就去買一套首付房。我們雙方爸爸媽媽都是農村的,他們也幫助不了我們,我們有時還要寄錢回去,你是知道農村苦的。他們老人家供我們讀出書來已經不錯了,現在年紀也大了……”

何世聽到這裡時心中也是一陣難過,他知道,林娟有個弟弟還在讀大學,現在家中也只能靠父母種那幾畝田維持生計。還有海軍呢雖然有兩姐姐,但都嫁出去了,父母也是年紀不小了,但現在都還在堅持種地,就不想拖羅海軍後腿。

想到這裡,何世勇問武曉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