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著小手兒,微眯著自己因哭泣而愈加水潤的大眼,望著西面那褪成鹹蛋樣兒的太陽,竟絲毫不覺臉紅!

酒後醉言二

待碧月氣喘吁吁提回兩大壇酒,備好飯菜時,那薄暮的夕陽已完全沉下,只是,夏末的夜,烏雲翻滾而來,籠罩整個天際,竟無一絲月華可見。

林小狐白了一眼那暗沉沉的天,才伸出小手兒,優雅極的為自己倒下一碗酒,小鼻子一抽,深吸著那酒香氣,嘴巴卻是不滿咕噥道:“這裡的酒,離爺爺酒窖裡的酒,可真差太遠了。”

自顧自說完,她端起那半臉大的酒碗,一飲而盡。

“咳咳。。。”

碧月那小丫鬟還真是聽話,為她尋來的酒,還真的是烈酒,一碗下肚,已嗆得她胸腔肺腑猶如火燎,小臉兒也是漲的通紅。

這沒出息的狐狸,粗魯的一抹小嘴兒,一捋袖子,又倒了滿滿一碗,仰頭飲盡。

幾碗酒喝下,這酒品甚是不好的狐狸,更是胡騰一躥,跳至那房頂之上,拍著小手兒,指著那黑漆漆的天,口齒不清的唱到:“我抽刀斷水水不流,我舉杯消愁愁米有!”

唱罷,她叉著小腰悲極生樂的一陣仰天長笑。許是她這笑聲太過得瑟,她腳下,鳳桃花府邸那質量絕對過硬的一片瓦礫“嘎嘣”一聲脆響,結束了自己以一隻狐狸的得瑟大笑被震裂而告終的短暫一生。

而這片瓦礫的悲慘生命終結者,我們可親可愛又可憐的林小狐童鞋,此時,連打到一半的酒嗝都不及吐出,便被這錙銖必較的瓦片一個“嘩啦”聲響,小身板兒便直崴崴向著地下掉去。

便是這狐狸因身子被置空而酒醒的剎那,西苑的暗處,一抹紅色身影似風般一掠而來。

下墜的身子被擁進那泛著罌粟香氣的懷抱,然後,是未著地前凝滯般的旋轉。頭頂上方那個人,垂下狹長幽深的鳳眼,深深凝望著她因酒氣而朦朧迷離著的小臉兒,幽暗難明。只是此時,他從來便含笑飄渺的眸中,流動著的說不出的哀傷與暗痛,讓她方方還記恨著他的心,剎那已變得柔軟。

他鬢角處,一縷絲髮,因這樣的移動旋轉,在他的左頰上,飄飄繞繞,為他邪魅妖冶的臉,平添一分愁緒與柔弱。

酒後醉言三

這默默凝視的靜止,僅持續了片刻。那後知後覺的狐狸才從呆滯中回過神兒,她小臉一板,重重推開這人的懷抱,跳到離他遠遠的地方,呲著牙萬分冷淡說道:“鳳公子,你大駕光臨可有何時?若沒有事,請回了便罷,不要耽誤我飲酒賞月。”

那長身玉立的紅衣男子,嘴角依然掛著再熟悉不過的溫柔笑意,聲音也是如往昔般的溫暖隨和。

“小狐兒還在生我的氣嗎?這些天閣中出了一些大事,所以今晨我才會有點煩心。惹到你不快的地方,希望小狐兒能大人大量,多多包含。”說這些時,他臉上的神色,亦慢慢換上焦灼黯然的光,似乎那些憂慮煩惱,依然困擾著他。

林小狐本就是沒心沒肺之人,聽了他的解釋,又看到他此時的神色,不覺心軟,只是嘴巴卻依然不依不饒。

“哼!既然你是來賠禮道歉,那就當然要拿出點點賠禮道歉的誠意來!”

鳳桃花看她口有鬆動,眼神一亮,欣喜問道:“那小狐兒想讓我如何做?”林小狐走至一側的涼亭處,抄起身後還剩下的一壺烈酒,重重放在面前的石桌之上,依然氣鼓鼓說道:“就罰你陪我喝整晚的酒,而且不醉不歸!”

紅衣男子哈哈一陣仰天大笑,朗聲說道:“好,不醉不歸!”他沒有注意到,那面前的少女,此時漆黑大眼中得逞的亮光和唇角難掩的狹促笑意。奶奶地鳳桃花,讓你兇我,今天小姑奶奶就把你灌成狗熊,來日再拿你喝醉的事嘲笑你,看你以後還欺負我,哼哼!方才,她提酒的時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