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老的目光像被膠水黏住一般,死死地鎖定在杜不凡身上,額頭之上,冷汗如驟雨般傾盆而下。那一顆顆豆大的汗珠,沿著他那滿是溝壑的臉頰,如滾珠般急速滑落,每一滴落下,都在地面上砸出一小片塵土飛揚,恰似他那此刻如擂鼓般狂跳的心。他的內心早已被恐懼填滿,仿若置身於無盡的黑暗深淵,四周是無盡的冰冷與絕望。“若是通玄境之上的強者,我在其面前簡直連螻蟻都不如啊!我真是鬼迷心竅,剛剛竟張狂地要教訓他,這無疑是自掘墳墓,自尋死路啊!但願他胸懷寬廣,莫要與我這等愚蠢之人計較,千萬別找我麻煩,否則我這條老命今日就得交代在此了。”葉長老在心底瘋狂地祈禱著,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仿若狂風中的殘燭,彷彿一絲微風拂過,都能將他那脆弱的身軀吹倒。

“嗯?你想幹什麼?”杜不凡目光如電,那眼神宛如實質化的利刃,直直地刺向葉長老。這目光中蘊含著一種仿若來自太古洪荒的威壓,無形卻又無比沉重,讓葉長老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頭從混沌中甦醒的洪荒巨獸盯上了一般,寒意從腳底直竄上腦門,渾身的血液彷彿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呃……沒什麼,我只是活動下身體,這一路趕來,身子有些乏累了。”葉長老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霜,毫無血色,額頭上的冷汗更是如泉湧般不斷冒出。但他還是強撐著,努力扯出一個笑容,可那笑容比哭還要難看百倍,就像一張被揉皺又強行展開的破舊紙張。他心中暗自慶幸:“還好,還好他似乎沒打算追究,真是謝天謝地,祖宗保佑啊!我可得穩住,千萬不能再衝動了,衝動就是要命的惡魔啊!這次可一定要把這小命保住,我還沒享受夠這花花世界呢。”

開什麼玩笑?

葉長老不過是化靈境八重的修為罷了。在這廣袤無垠、臥虎藏龍的江湖世界裡,這個境界雖說不算墊底,但也絕沒有什麼值得炫耀的資本。他平日裡全靠一件中品法器才能勉強維持飛行,就像一隻斷了線卻還靠著殘絲掛在半空的風箏,自身實力實在有限得可憐。

若是和一個可能是通玄境以上的強者對抗?

那簡直就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那後果,光是在腦海中稍微想象一下,都讓他感覺如墜萬丈冰窖,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往外冒著刺骨的寒氣,靈魂都在恐懼中顫抖。

“唉,都退下吧!”黃長老無奈地嘆了口氣,那嘆氣聲中充滿了深深的疲憊和無盡的無奈,宛如一位被生活重擔壓垮的老者。他微微抬起手,輕輕擺了擺,那手勢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示意眾人退下。黃長老久經江湖,一眼便看穿了此刻的局勢,若再任由事情發展下去,繼續與這個神秘莫測的強者糾纏,恐怕整個造化宗都將被捲入一場滅頂之災,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隨後,他邁著沉穩卻又略顯沉重的步伐,緩緩走到杜不凡面前。只見他神色恭敬到了極點,朝著杜不凡深深拱手作揖,彎腰行禮,那姿態放得極低,就像一個虔誠的信徒在向神明朝拜。“這位道友,方才是我造化宗招待不周,禮數欠缺,多有得罪,實在是我等的過錯,還望道友海涵。在此,我代表全宗上下,向道友賠罪了。”黃長老的聲音誠懇而莊重,每一個字都飽含著深深的歉意。

杜不凡神色平淡如水,宛如一座古老而靜謐的深潭,無論外界如何風雲變幻,都無法在他的臉上掀起一絲波瀾。他微微點了點頭,語氣平淡得如同在敘述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無需多言,我來此並無找茬之意,只是為了一件事。我聽聞貴宗有千年鍾乳,此乃我急需之物。我此次前來,別無他求,只是想求取一份,待我拿到之後,自會離開,不會在貴宗多做停留,也不會給你們添麻煩。”

“這……”黃長老面露難色,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就像兩條相互纏繞的麻花,彷彿遇到了一個能讓天地顛倒的天大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