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輕頷螓首,她那纖細修長的手指輕柔地滑過身旁小五月柔順的毛髮,眼中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寵溺之情。隨後,她在篝火旁尋了一處舒適之地,安然地和衣躺下。

此時,周圍那十幾個守衛行動起來就像訓練有素的獵豹一般,動作迅速且有條不紊地分配好了守夜任務。他們靜靜地佇立在夜色之中,身影宛如一尊尊沉默的雕像,堅毅而沉穩,如同忠誠的衛士,為這一方小小的營地築起了一道堅不可摧的安全防線。

夜幕仿若一塊無邊無際的巨大黑色綢緞,在天空中悄無聲息地滑過。轉眼間,晨曦那微弱的光芒如鋒利的利劍般,輕而易舉地穿透了黑暗,宣告著次日天明的到來。

鶴老緩緩睜開雙眼,眼中有一道精芒一閃而過,恰似流星劃過夜空,短暫卻璀璨奪目。他剛一側頭,便瞧見了身旁的柳通,柳通的模樣甚是怪異。他的雙眼佈滿了血絲,那些血絲縱橫交錯,就像一張血紅色的蛛網,而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不遠處仍在沉睡的杜不凡,目光熾熱而銳利,彷彿那目光中蘊含著火焰,要在杜不凡身上燒出兩個窟窿來才肯罷休。

“一夜沒睡?”鶴老眉頭微微皺起,輕聲詢問,話語中滿是關切之情。

柳通如同一個被絲線操控的木偶,機械地點了點頭。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滿心困惑地說道:“我真是想不明白啊,鶴老。他怎麼能如此強大呢?他才十八歲啊,和我們年齡相差無幾,可為什麼他能做到我們根本做不到的事呢?這太不公平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話語間那深深的不甘如同洶湧的潮水一般,不斷地湧動著。

鶴老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正在沉睡的杜不凡,輕輕地嘆了口氣,這嘆息聲中彷彿承載著歲月的滄桑與無奈。“這沒什麼想不明白的,你要知道,這世界廣闊無垠,無奇不有,就是存在一些如同妖孽般的人物。他們的出現本就超越了常理,不能用我們平常的眼光去看待和衡量。你只需要守住自己的本心,就像守護一盞在狂風中搖曳不定的燭火那樣,堅定不移,踏實修煉,切不可被外界的種種因素擾亂了心神。”

柳通聽到這裡,眼中閃過一絲期待的光芒,他急忙接過話頭:“那我就能超過他?”他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之光,那光芒明亮而熾熱,就像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給人一種孤注一擲的感覺。

鶴老愣了一下,看著柳通那充滿渴望的眼神,心中有些不忍,但還是如實說道:“怕是不能。他的實力和天賦,宛如一座高不可攀的巔峰,不是輕易能夠超越的。”

柳通頓時苦笑起來,那笑聲中滿是苦澀與無奈:“那還不是一樣?既然根本無法超越,那努力又有什麼意義呢?”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黯淡無光,就像一盞油燈突然被掐滅了火焰,整個人彷彿失去了所有的生氣,如同被抽乾了力氣一般,萎靡不振。

鶴老緩緩搖頭,神色凝重而嚴肅地說道:“當然不一樣。只要你堅持不懈地修行,雖然可能超不過他,但你每天都會比昨日的自己更強大。柳通,你要明白,武道修煉真正的意義,本質上並非是為了戰勝別人,成為世間最強者,而是要不斷地超越自己內心的侷限,突破自身的極限。這就如同破繭成蝶的過程,每一次掙扎都是成長的磨礪,每一次突破都是一次新生的蛻變。”

柳通聽了這話,翻了個白眼,嘴角微微抽搐,帶著一絲嘲諷地說道:“行,鶴老,您這碗雞湯我幹了。”他的語氣雖然充滿了不屑,但眼中還是不經意地閃過一絲若有所思的神色,彷彿鶴老的話在他心裡還是激起了一絲漣漪,只是他不願承認罷了。

鶴老尷尬地笑了笑,他心裡清楚,柳通雖然嘴上不饒人,看似沒有完全從心結中走出來,但能說出這樣的話,也算是有所開竅了。他深信,只要柳通能慢慢去領悟,終有一天會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