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雙眼,漆黑色的瞳孔中不帶任何的感情。

慢慢的,白痴的雙手將這個男人的頭顱往上扳。一點點,一點點的,讓這個男人的雙眼朝向天空,讓自己,成為他視力所及的最後死角。

咯啦……撕拉

這張英俊的臉的下顎,被白痴硬生生的扳了下來。

連著下顎的面板從頸部到胸口,整張皮都被撕下。露出裡面鮮紅的肌肉。

“啊啊啊”

賴斯芬多子爵大叫著,他一把扯下白痴胸口的胸甲,大叫著扔開。隨後,他捂住自己沒有了下巴的嘴,那沒有了任何保護的嘴甚至可以直接看到裡面的喉嚨和氣管。

白痴捏著這個男人那還連著下巴的面板,隨手丟棄。之後,他立刻退後一步,手中拔出暗滅,迅速的繞到這個男人的背後……

劍刃,掠過這個男人的脖子。

伴隨著這顆頭顱從脖子上的墜落……

噗哧

沖天的血柱,迎著那瓢潑的雨水,噴向天空。

白痴淋著這些血雨,冰冷的視線看著這個男人的身體晃晃悠悠的倒地,最後抽搐了一下,不動了。

嘩啦啦啦啦啦啦啦

身上的鮮血,被接連不斷的大雨給沖刷乾淨。

地上汙穢的鮮血,也在慢慢的被衝散,紅色的色彩,也隨之消失。

白痴手中的暗滅慢慢縮回手掌。鎖鏈蠕動,纏住劍柄,纏住他的胳膊。在撥出一口氣之後,他轉過頭,望著遠處的天空……

“爸爸,你胸口,痛痛不?”

小阿九撫摸著白痴那還在流血的胸口,有些擔憂的叫了一聲。

白痴低下頭,望著懷中的這些小東西。他伸出手,摸了摸胸口的傷勢之後,緩緩點了點頭。

傷口,很深。

雖然沒有觸及心臟,但真的只是差那麼幾毫米,自己恐怕就會因此而喪命。

白痴絕對不會為了讓別人安心而瞞報自己的傷勢。能不能繼續戰鬥,他自己當然比任何人都清楚。

傷口很深。流的血也很多。

白痴捂著胸口的傷勢,極力的吸入一口氣,慢慢吐出。

可惜……小丫頭現在不在。如果她在的話,或許還能為自己緊急療傷,讓自己的行動能力更加恢復一些。現在嘛……

“爸爸,痛痛不?痛痛不?”

幾個小丫頭此起彼伏的開口說話,她們睜著一雙雙淚眼汪汪的眼睛,顯得十分擔憂。白痴強忍著胸口的疼痛,一步步的,朝橋樑額方向走去。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四周的水泊之中,開始傳來陣陣的腳步聲。

白痴傾聽著四周的那些聲響,咬咬牙,開始努力的邁動腳步,想要儘快的離開這裡。

腳步聲,開始變多。

這些迅速增加的腳步聲慢慢的包圍住了白痴。從四周的各個小巷中窺視著自己的獵物。

一雙雙猩紅色的眼睛開始從那些黑暗中閃爍。

街道兩旁中亮堂堂的房子內,那些燈火,也是如同受到感應一般迅速的熄滅。

原本就顯得漆黑的雨夜,此刻更是開始暗的伸手不見五指。

在傷重之下,白痴的動作開始變得越來越遲緩。不斷流失的鮮血讓他的神智開始變得模糊。

六劍,實在是太過鋒利。

而一旦這種鋒利的劍招招呼到自己身上,那麼哪怕沒有真正的深入要害,結果,也可能是致命的……

(…………………………暗滅。)

(幹嘛?)

(…………………………療傷…………)

(呵,憑什麼你叫我療傷我就療?忘了我之前說的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