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禹司鳳和璇璣說出這番還不覺得奇怪。

“這件事情因我而起,星靈作為我的好朋友,我理應去找。”

“靈兒是我的愛人,找她是我理所應當要做的事情。”

“小廚子,臭小娘,咱就是說,不能一起找嗎”騰蛇無奈。

人間已是四月芳菲的時候,杏花,微雨,東風。

少陽山腳下的鹿臺鎮他早已去過,一起打蠱雕的山谷荒廢已久,放走亭奴的河畔建了碼頭,馬如游龍。

一切皆物是人非。

當他來到曾經我吃過的小攤面前時,店主還記得他,滿臉笑容地問道:“公子今日怎麼沒帶小娘子來”

“她......在家。”

禹司鳳側身,掩蓋失落的神色。

店主包好了一塊甜糕塞到他懷裡:“一瞧就是小兩口吵架了吧,給娘子帶了這塊甜糕回去吧,味道保準和從前一模一樣。”

禹司鳳正要拒絕,店主急忙說道:“不收您的錢,上次小娘子喜歡,你給她帶回去,保準她不生氣。”

謝過了店主的好意,禹司鳳嚥下心中的酸楚,帶著甜糕去了少陽,若靈兒只是生氣就好了,至少他能有挽回的機會。

甜糕的糖分充盈在口腔中,他卻是苦的。

少陽山,褚磊為褚璇璣重新回來而開心。

但是雪嚴知道自己女兒命在旦夕很是傷心,整個人蒼老了許多。

雪嚴失神地靠在椅子上,抹去了眼角的淚,把禹司鳳扶起來。

“靈念若是找得到,靈兒還會回來是嗎”

“是。”

禹司鳳點頭,鄭重說道:“我一定會把靈兒帶回來。”

雪嚴拍著禹司鳳的肩膀:“好孩子…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她娘在她出生後就難產過世了…為父這一世希望她能平安喜樂過一生!”

我的房間裡,收拾得乾乾淨淨,沒有沾惹任何灰塵,床榻、梳妝保留著我離開時的樣子。

只是兩年前我離開後,褚璇璣和褚玲瓏常常來這裡,想著我突然回來,於是把我的珠花髮釵都—一擺放整齊。

視窗的那株春蘭已經過了開花的季節,生長得翠綠,細細的雨匯聚成露,順著長長的葉片滴落在地上,土壤潮溼。

合上了門,禹司鳳轉身向演武場走去。

今時今日的五大派已不似往昔,簪花大會也暫停了舉辦。

風吹過銅鼓,隱隱作響,那年的人潮湧動,鼓聲雷響還歷歷在目,只是獨獨缺少了那抹粉藍的身影。

竹林沙沙作響,桃花紛紛揚揚,旭陽峰更是找了個仔細,可故人的身影未曾有過停駐。

告別了少陽,輾轉間,禹司鳳去了望仙鎮、浮玉島、青木鎮,走遍了天涯海角,萬里山川,只為尋找一絲我的靈念。

輾轉人間冬與春,他追尋過無數妖族關於我的線索,一次次地燃起過希望,然後又一次次地破滅。

在等待訊息時,他總是在畫畫,每一幅都是同一個女子的靈動神色,或是雙平髻的嬌俏。

或是飛雲髻的溫婉,或是開懷、苦惱。

唯有這時,他才能再一次見到心中所盼望的人。

音容笑貌,宛然還在眼前,如醇酒一般,無聲於心底發酵,愈陳愈烈。

思念疊起,卻從未有過我枕著星河,踏著月色翩翩入夢來。

我是眼底的河流,長成髮膚的皺。

是心頭的山丘,歲月不能搬走。

是唇齒間的微風,吹開雲海的愁,動他魂魄,修煉溫柔。

他曾在離澤宮找到我的千里傳音符,那是他入了十三戒時,師父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