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得嘶啞。她開始搖晃鄭明輝的身體,希望他能像往常一樣突然坐起來,笑著對她說只是個玩笑。

周圍的人都忍不住落淚,鄭明輝的父母也趕到了。看到兒子冰冷的身體,兩位老人哭得昏天黑地。鄭明輝的母親撲到兒子身上,撫摸著他的臉龐,喃喃自語:“兒子啊,你怎麼能先走呢?你讓媽媽怎麼活啊?”

衛雨氳哭得死去活來,她感覺自己的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崩塌了。她想起他們一起在葡萄園裡漫步的時光,鄭明輝溫暖的笑容和溫柔的話語彷彿還在耳邊迴盪。他們一起挑選婚紗的情景也歷歷在目,鄭明輝那充滿愛意的眼神看著她穿上婚紗的模樣,曾讓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你說過要陪我看每一個日出日落,你說過要和我一起養育孩子,你說的那些話難道都不算數了嗎?”衛雨氳的淚水浸溼了鄭明輝身上的白色被單,她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她趴在鄭明輝的身上,感受著他逐漸失去溫度的身體,卻怎麼也不願意接受他已經離開的事實。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只有衛雨氳悲痛欲絕的哭聲在醫院的走廊裡迴盪。她哭得眼睛紅腫,喉嚨疼痛得幾乎無法發聲,但她還是無法抑制自己的悲痛。她的腦子裡不斷地閃現著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那些美好的回憶如今都變成了刺向她心臟的利刃。

翟樹人在一旁默默地陪著她,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被悲痛淹沒的女人。他只能在心裡默默地希望時間能夠慢慢減輕她的痛苦。衛雨氳的哭聲像是一首輓歌,為鄭明輝的離去而哀鳴,也為他們那還未開始就已夭折的美好生活而悲嘆。

不知過了多久,衛雨氳的哭聲漸漸微弱下去,她的身體因為過度的悲傷和疲憊開始搖搖欲墜。翟樹人趕忙扶住她,輕聲說:“雨氳,我們先讓明輝安息吧。”衛雨氳像個失去靈魂的木偶一樣被翟樹人半扶半抱地帶離了鄭明輝的身邊,但她的目光依然緊緊地鎖定在鄭明輝的身上,直到他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在之後的日子裡,衛雨氳每日以淚洗面。回到家中,看到房間裡到處都是他們婚禮籌備的痕跡,她的悲痛就如同洶湧的潮水再次將她淹沒。她看著那件掛在衣櫃裡的婚紗,那原本是她幸福的象徵,現在卻成了痛苦的根源。她緩緩地走到婚紗前,手指輕輕撫摸著婚紗上的刺繡,眼淚又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明輝,你再也看不到我穿上這件婚紗的樣子了。”她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但那其中蘊含的悲痛卻足以穿透牆壁。她抱緊婚紗,蜷縮在地上,又一次哭得死去活來。在這個曾經充滿愛的家裡,每一個角落都有著鄭明輝的影子,而現在,這些影子卻只能讓她的痛苦更加刻骨銘心。

她常常會在夢中驚醒,夢見鄭明輝在呼喚她的名字,可是當她醒來,卻只能面對冰冷的黑暗和無盡的孤獨。她的生活彷彿失去了意義,每天只是機械地做著一些簡單的事情,眼神空洞,毫無生氣。她的世界裡不再有陽光和歡笑,只剩下對鄭明輝深深的思念和那無法釋懷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