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如金線般灑在公園的湖畔。湖水宛如一面鏡子,平靜地映照著天空和周圍的景色。湖畔的垂柳已不再像年輕時那般嫩綠柔軟,樹幹變得粗糙,那一道道的紋理彷彿是歲月鐫刻的痕跡,枝條也略顯稀疏,但依舊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像是一位位遲暮的舞者在訴說著往昔的故事。湖邊的石頭,有的被湖水沖刷得光滑無比,有的還帶著些青苔的斑駁,彷彿在靜靜地見證著這裡的一切過往。

衛雨氳和林竹曉腳步略顯蹣跚地朝著湖畔走來。衛雨氳揹著那把陪伴了她大半生的舊吉他,琴身滿是劃痕與磕碰,那是歲月留下的印記。有些地方的漆皮已經剝落,露出了裡面木質的紋理,那木紋就像是老人臉上的皺紋,記錄著時光的變遷,但它依然是衛雨氳心中的“老夥計”,是她音樂記憶的承載者。林竹曉則戴著老花鏡,緊緊拿著那個抄錄了《雨氳初歇》曲譜的本子,本子的紙張已經泛黃,微微有些捲曲,似乎一用力就會破碎。封面那朵藍色小花的顏色也淡去了不少,只剩下一抹淡淡的痕跡,卻依舊散發著一種懷舊的氣息。

“曉啊,你說今天再來這湖畔唱咱們的歌,還會有人記得嗎?”衛雨氳的聲音帶著歲月的滄桑,那聲音像是被砂紙打磨過,有些沙啞,眼神裡卻仍有一絲期待,像殘燭在風中閃爍的微光。

林竹曉微笑著,臉上的皺紋更深了,一道道法令紋像是歲月犁出的溝壟。她回答道:“雨氳,不管有沒有人記得,咱們唱給自己聽也好呀。這麼多年了,這歌就像是咱們的老朋友,不離不棄的。”

兩人找了一處熟悉的位置,那是她們多年前就選定的地方。衛雨氳慢慢地從揹包裡拿出那早已不那麼嶄新的麥克風,那麥克風的外殼有幾處磨損,顏色也不再鮮亮,連線著同樣老舊的小型擴音器。她的動作不再像年輕時那樣敏捷,手指也略顯僵硬,但每一個動作依舊充滿了儀式感,彷彿在進行一場神聖的祭祀。

林竹曉深吸一口氣,那呼吸也不似年輕時那般順暢,微微有些喘息。她望了一眼衛雨氳,眼神裡有歲月沉澱後的淡定與鼓勵。衛雨氳輕輕撥動“老夥計”的琴絃,那琴絃發出的聲音似乎也染上了歲月的深沉,如同一位老者在悠悠訴說。那聲音在空氣中瀰漫開來,像是一陣帶著歷史塵埃的風。她緩緩開口唱道:“雨霖霖,打溼了幽夢的邊緣……”她的嗓音不再清脆,變得沙啞而醇厚,像是一罈陳釀的老酒,每一個音符裡都蘊含著歲月的故事,在湖畔的空氣中緩緩流淌。

林竹曉在一旁用心地打著節拍,她的手背上佈滿了老年斑,那斑就像是歲月的星星點點的腳印。儘管動作有些遲緩,但節奏依然準確無誤。她的眼睛半眯著,沉浸在歌曲帶來的回憶之中。

這時,晨練的老人張爺爺拄著柺杖路過。他如今聽力已有些衰退,耳朵裡像是塞了一團棉花,只能隱隱約約聽到聲音。但那歌聲彷彿有穿透歲月的魔力,讓他停下了腳步。他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驚喜,眼神中彷彿點亮了一盞被遺忘已久的燈。他的腦海中漸漸浮現出年輕時聽到這歌的模糊場景,那些場景像是老舊的黑白電影片段,在他的腦海中一幀幀閃過。

帶著孫子的李姐也走了過來。她的頭髮已經花白,像是被冬天的霜染過。孫子好奇地看著兩位老人,眼睛裡充滿了童真的疑惑。李姐輕聲對孫子說:“寶貝啊,這歌奶奶年輕的時候就聽過,可好聽了。那時候,這歌就像一陣清新的風,吹進了很多人的心裡。”

還有一位名叫蘇一鳴的畫家,他年輕時就在這湖畔被這歌所打動。如今他也已步入老年,背已微駝,就像一座飽經風霜的小橋。他頭髮稀疏,臉上的皺紋像是一幅複雜的地圖。他本在不遠處想要描繪這湖畔的秋景,他的畫架已經支好,畫板上是一片未完成的湖光山色。聽到歌聲後,他趕忙走過來,手中還拿著畫筆,顏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