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竹曉緊緊握著她的手,試圖給她一些力量,但其實自己的心裡也充滿了擔憂,她的眉頭一直緊皺著,眼睛時不時看向衛雨氳,眼神裡滿是關切。

到了衛雨氳的住所樓下,衛雨氳幾乎是跑著衝進電梯的。電梯上升的過程彷彿格外漫長,每一秒的滴答聲都像是重錘敲打在她的心上。她在電梯裡來回踱步,眼睛緊緊盯著電梯樓層數字的變化,嘴裡不停地念叨著:“業成,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兩人急匆匆趕到衛雨氳的住房,一進門就感覺到一股壓抑的寂靜。衛雨氳顫抖著聲音喊著:“業成,業成……”卻沒有任何回應。

她們朝著衛生間的方向走去,衛生間門半掩著,從門隙間透出一絲微弱的光線。衛雨氳的心跳陡然加快,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般虛浮。她緩緩伸手,輕輕推開那扇門,門軸發出輕微的“嘎吱”聲,在這寂靜的空間裡顯得格外刺耳。

眼前的景象讓她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秋業成靜靜地泡在浴缸裡,浴缸裡的水呈一種冰冷的青藍色,水面近乎平靜,只有偶爾泛起的細小漣漪。缸中的水已經溢位一些,順著浴缸邊緣流淌到地上,形成了一小片不規則形狀的水漬,水漬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清冷的光。

他的身體斜倚在浴缸一側,頭向後仰靠在缸沿,臉色慘白得如同一張紙,沒有一絲血色,嘴唇微微泛紫,像是被一層薄霜覆蓋。他的眼睛緊閉著,長長的睫毛溼漉漉地黏在一起,幾縷頭髮在水裡飄散著,就像失去生命力的水草一樣,隨著水流緩緩晃動,有幾縷還貼在他的臉頰上,像是在無聲地訴說著最後的掙扎。

林竹曉也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但她很快鎮定下來,輕輕拽了拽已經呆若木雞的衛雨氳,然後掏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她儘量保持著冷靜,對著電話說道:“喂,是警察嗎?這裡出事了,有人在浴缸裡溺亡了……”

衛雨氳此時已經癱倒在地上,眼神空洞,已經哭不出聲音來,她怎麼也想不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