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禮,讓喜梅給搬了椅子坐。

喜蘭道了謝,才緩緩的艱難要坐下。

一旁站著的喜梅想扶她一把,可暗處裡搓了搓食指,又忍住了。

“還不扶她坐下。”大梅氏看不過去眼,吩咐喜梅道。

喜梅這才敢扶她坐下。

沈暖玉見這個喜蘭不僅長得好,嘴還會說,要不然能勾搭上高四爺,並懷了孩子。逢迎了大梅氏幾句,又笑著問她的安。

最後道明來意,身子不舒服,想請大梅氏幫找個郎中瞧瞧。

大梅氏笑了笑道:“身子不舒服怎麼才說,偏是趕上三奶奶來,你過來說。”強自忍了忍,要繼續說下去,話就應該很難聽了。

喜蘭一副忍氣吞聲的模樣,驚了花容月貌,紅了眼眶,試圖要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告罪。

這副我見猶憐的柔弱模樣男人見了會喜歡,大梅氏見了,心裡只有添堵,擺擺手說:“行了,你快坐下吧,傳出去像我對你怎樣了一般。”要是真容不下她,也不會留她現在。

一屍兩命,大梅氏不想做那樣的孽。

吩咐喜梅道:“去給她請個郎中過來,我看她虛得很,怎麼才過來說。”

喜蘭自然是心虛的,只是低頭,頷首,賠著笑。

沈暖玉想,要不是實在挺不了了,要不是她今日到大梅氏這來坐坐,喜蘭未必敢過來請大梅氏給她找大夫。

從喜蘭如今的光景來猜測,高四爺也對她不怎麼樣吧。

真想把鶯兒叫不過看看如今喜蘭的境遇,當姨娘這條路不是那麼好走的,就是她不為難她,她能走到哪一步?

就是她當高寒冷的正妻,不也是說被他審問一頓就審問一頓。在這裡生存,首先不能迷失自我,靠男人靠不住,靠不穩。

大梅氏自己跟自己矛盾,不忍心不給喜蘭請郎中看病,但又是氣的,氣她最信任的丫鬟背叛她,勾引自己的爺們,“能補就好好補一補,別到時候身子虛的生不下來,你和肚子裡孩子比起來,命如草芥,要是二選一,只能保孩子,不能保你。”

喜蘭連連點頭應著。

大梅氏這話聽的沈暖玉心裡發驚。

在沒有醫療保障,不能剖腹產的古代,女人生孩子和走鬼門關一樣。

和肚子裡的孩子比起來,她的命在二太太和高寒冷眼裡又算什麼……

她穿越過來好不容易保留了一條命,忍氣吞聲熬到現在,別再因為生孩子的時候出了意外,被二太太和高寒冷給放棄了。

這樣的憂慮一旦起了,就再也壓制不下去。往後大梅氏又和她聊了什麼,她心不在焉的一句也沒聽下去。

“奶奶,你怎麼了?”連馨香都發覺自家奶奶不對勁了。

無人處,沈暖玉說:“昨天晚上侯爺說他心裡有我……”

馨香聽著紅了臉,會心的笑起來,現在府中誰不知道侯爺心裡有奶奶,在意奶奶。

“只是我和肚子裡的孩子比起來……”自然是比不了,除非高寒冷真愛上她了,在孩子和她之間做取捨,才會選擇保她吧,“一會得請個郎中過來,我好好諮詢諮詢,從今天開始,就得注意保養,別等到時候生不下來……”

“呸、呸!”馨香忙捂住自家奶奶的嘴:“奶奶胡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