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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坡;向十三兄和老叔公打個招呼。對了;早飯秋娘已經讓人預備好了;阿兄洗漱之後就能用”
杜十三娘腳步輕盈地出了屋子;杜士儀這才似笑非笑地看著眼神閃爍的崔儉玄;突然直截了當地問道:“崔十一;你從前說的話;如今還當真?”
“什麼話?啊;你是說十三娘……”崔儉玄忍不住打了個頓;隨即才昂首挺胸地說道;“自然當真。十三娘聰慧大方;細心體貼;這天下就沒有比她更好的了我來之前就已經對我家阿孃和阿姊說過了;我非十三娘不娶;她們都答應我了。”
“她們答應有什麼用;十三娘是我妹妹”杜士儀一下子給氣樂了。
“咱們不是兄弟麼?難道你放心把十三娘託付給那些不知根底的人?我家阿孃和阿姊你都是知道的;十三娘嫁到崔家肯定誰都會待她好;沒人敢給她氣受而且;我也絕不會讓她吃苦;一定讓她將來都好好的”崔儉玄的態度異常理直氣壯。
儘管崔儉玄已經不是第一次把話說開了;但這一回擺出的理由卻最最充分。杜士儀盯著這傢伙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最終輕輕嘆了一口氣。相依為命和妹妹過了這麼多年;他總覺得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最為放心;而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絕對不可能的。相形之下;無論從家世和品行來看;崔儉玄確實是最好的選擇;沒有之一。沉默了片刻;他就開口說道:“只要在抵達洛陽之前;十三娘自己開口答允了你;那等到你今年得了鄉貢明經的資格;便交換婚書。”
崔儉玄早知道杜士儀那溫文無害的外表下是如何難纏的人;此刻既然說到這個問題;他已經做好了死纏爛打持久戰的準備;可誰知道杜士儀一開口竟是如此一個讓他驚喜交加的承諾生怕杜士儀反悔;他當即想都不想地說道:“這可是你說的;回頭十三娘要是答允了;你可不許出爾反爾”
眼看著崔儉玄轉身一溜煙跑了出去;杜士儀便知道;這小子必然是生怕時間有限;這就去忙活準備了。不知不覺;他就想到了當初第一次在登封縣廨崔韙之那兒第一次見到崔儉玄的情景。時光一晃就是將近六年;這小子已經打十三孃的主意了;那一幕卻清晰得彷彿還在昨ri。
一如往常準時到了萬年縣廨;在直房中預備那些交割事宜;杜士儀卻不禁想到;這空缺出來的萬年尉恐怕又將迎來好一陣看不見血的鬥爭。只不過對此他這個即將離任的人沒有任何發言權;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把一樣樣文書全都整理出來;讓人無可挑剔。數ri之後;新任萬年尉尚未到任;他就已經和署理功曹的萬年尉薛明辦好了交割;等又去了一趟尚書省吏部;他得到的便是二月初七到東都隨駕的通知。
趁著空閒和裴寧王縉韋禮等親朋好友聚了一場;就在他啟程之際;一條政令倏忽間從洛陽傳來;其內容卻是讓長安上下無不吃了一驚。停天下各官署的公廨本錢;另外;除卻公廨田之外的內外官職田;全部收官;給還貧戶及逃戶的欠丁田。在這些震動非同小可的政令之外;卻還有另外一條讓皇親國戚無不為之悚然的訊息——收藍田縣主所侵官田及口分田二百二十八頃;合兩萬兩千八百畝
全都是宇文融所奏請的。
杜士儀思量著此事;心中很清楚;直到去年為止一直仕途不暢的宇文融;已經把身家xing命全都賭在了這一場括田括戶的大行動上可是;如今不比開國;即便盡收百官職田;也不足以填上那些貧戶逃戶應得卻未得的那些永業田和口分田大窟窿;而且越是往後走;能走的路就越狹窄這已經不是觸及既得利益群體的問題了;而是觸及既得利益群體;卻又只是治標不治本的飲鴆止渴
“阿兄?”
聽到旁邊杜十三孃的聲音;側頭一看;又見崔儉玄也有些擔心地看著他;杜士儀索xing置之一笑;一揚馬鞭道:“走;先去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