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靜靜看著,守著,也是這般幸福的事。慢步回到煉丹房,林尹正彎腰忙碌,見他進來,忙地迎上前去,“師傅,你去哪了?”

桌上,盆中的熱水煙霧嫋嫋,清澈的底部,三根水紅色的藥草沉陷,發出淡雅的藥香味。林尹將他外衫脫去,捋起袖子,男子整條手臂呈現烏黑之色,已經蔓延至手肘下方。“師傅,這樣下去可不行,難道就沒有一點法子嗎?”

陌辰吏故作輕鬆,將半邊胸膛坦露,“發現之時已經過晚,若是早前,我還能捨棄一條臂膀,如今,你難道想我砍去自己半邊身子不成?”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說笑。”林尹沾起用藥草煎熬過的溼巾,一手握住他腕部,另一手在他臂膀上使勁擦洗,陌辰吏身子繃直,他牙關緊咬,面上已是冷汗涔涔。這種痛苦,就像是鞭刑過後撒上鹽水那般慘不忍睹,黑色的皮肉因用力搓揉而呈現出暗紅色,血液微微開始流動,僵硬的五指動下,麻木不堪。

“這茗皇貴妃真是太惡毒了。”林尹見他始終強忍,堅硬的語氣軟下,哽咽咒罵,“死都死了,還要拖上別人。師傅,我們去找師公,他肯定會有辦法。”

“傻丫頭。”陌辰吏聲音帶著疼痛,虛弱無比,不說陌修會不會幫自己,即使他肯,最終,也只能是束手無策,“我翻閱古今醫書,卻不想,還是得與苗疆巫術聯絡到一起。茗皇貴妃以其血肉之身所下的蠱毒,豈是輕易能解。”

“那怎麼辦,等死嗎?”林尹一時口快,眼中帶淚,卻強忍著撇下小嘴,“焦頭爛額的事情一大堆,真正煩死人。”

“傻丫頭,”陌辰吏抖著聲音,隨口打趣,“小小年紀愁成這樣,當心以後嫁不出去。”

“誰說我要嫁人了。”林尹手上用力,面上仍舊是擔憂,“瞧你半個身子都這樣了,這可怎麼辦啊?”

“不用怕,夫妻纏的毒還沒解,我怎麼能先死。”陌辰吏望著通紅的手臂,慢慢活絡經脈。

聽他這樣說,林尹好不容易忍著的眼淚就那樣掉了下來,“師傅,你不要再說那樣的話了,我真的害怕。”

陌辰吏將手臂抽回去,扣起前襟後,走到窗前,“和你說著玩笑呢,我還是那句話,我的事,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

林尹賭氣,話語憤然,“知道了。”

男子倚靠在窗前,沒有再說一句話,手臂上像是褪了層皮,磕著衣袖,疼痛難耐。嘴角在她側身而過之時緩緩勾起,林尹頓足,自從風妃閱離開後,她就再沒有從陌辰吏臉上看過這樣的笑容,如今再見,真是光鮮璀璨。

風妃閱一路小跑回到寢殿,她避開耳目,兩手正了正頂上帽子,剛踏進去,就聽得一陣聲音迎面而來,“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她抬起頭來,就見施婕妤正站在鳳瀲宮外,身側的隨侍一手直指向自己,姿態傲慢,陶心站在另一邊,小心翼翼攙扶著施婕妤,見她過來,那名丫鬟瞪著雙目,惡狠狠說道,“好沒有規矩的東西,這兒可是皇上歇息的地方。”

風妃閱雙手擺放在身前,對於她的指責,並未理會,施婕妤臉色微變,輕聲呵斥道,“菲兒,不得無禮,快向月公公賠不是。”

“奴才見過施婕妤。”風妃閱率先行禮,那丫鬟不情願地瞅著她,始終不開口。風妃閱兩眼盯著鞋面,本來客氣一句也就算了,可她便就要那丫鬟說出句話來,施婕妤見場面僵直,面色已有不悅。陶心怕她生氣對自己身子不好,忙用手推了推那名丫鬟,“你是越來越不把主子放眼裡了。”

女子一怔,神色突變,趕忙低下頭來,“月公公,是奴婢看走了眼。”

施婕妤眉目輕忍,微微笑道,“都是本宮平日管教不嚴,還請月公公莫要見怪。”

風妃閱原先壓下的腦袋抬起,施婕妤的態度讓一個做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