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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下一盞不算明亮的吊燈。
紀宜發現有個人撲倒在地上,好像是剛剛從小木梯上摔下來。
整個房間的擺設相當簡單,除了一張沙發床以外,所有的東西都被搬開了,房間的一頭成了畫家的工作室般,擺滿了畫架、雕塑基座、甚至還有陶土的轉盤,以及許許多多難以理解的雜物。
紀宜伸手想扭開大燈,但被倒在地上的聲音制止了,
「不……不要……開燈。」
紀宜愣了一下,他本來以為會是個放蕩豪邁的男人,甚至帶點義大利習氣那樣。
但沒想到從地上爬起來的少年,竟只有到他下巴的身高。和瓜子說的一樣面板很好,白中透著嬰兒似的粉紅,臉蛋圓圓的很可愛。一頭蓋到肩膀的亂髮,讓他看起來有種棄犬的無辜感。
除此之外身材不錯,手腳都很細長,紀宜瞬間幫學弟打了合格的分數。
「……你是介魚?」
紀宜看了他一眼,昏暗的燈光中,介魚正慌慌張張地收拾著地上被他壓倒的素材,紀宜看那好像是一張張蓋有郵戳、被人使用過的郵票,滿滿的塞了一整個餅乾盒,還有一些都滿到外面來了。他於是蹲了下來,幫著他撿到過小的盒子裡,
「啊,我先自我介紹,我叫紀宜,是戲劇科三……」
「不、不用,不……不用說你的名字……你,你在那邊稍待一下就好。」
介魚看起來相當緊張的樣子,和紀宜的手壓在同一張郵票上,竟還驚嚇似地縮了一下手,他抱著沒蓋上的盒子慌慌張張縮回座位上,邊跑還又邊掉了幾張郵票。
紀宜狐疑地看著他,不禁開始懷疑傳言有錯。畢竟這個少年的模樣,還比之前任何一個滾上他床的學弟都靦腆。
而且神態也好動作也好,一點都不像是擅於應付男人的樣子,他吃過的學弟裡,也有那種假裝清純,但到了床上就變了個樣的型別。但是多多少少從眼神接觸、肢體接觸時,那種若有似無的氣氛中感覺得出來。
介魚完全像是未經人事,而且不要說是性了,恐怕連人也沒認識過多少那種感覺。
「請、請坐在那邊的沙發上。」
好像注意到紀宜一直站在門口打量他,介魚那張白皙的臉又泛起紅暈,慌忙朝沙發的方向一指。紀宜於是緩步走到沙發前,卻沒有坐下,只是持續凝視著介魚的背影。
「我要做些什麼?」
他開口問。介魚又像是被他的聲音嚇一跳似的,忙抬起頭來,
「做、做什麼?啊……對,嗯,請你,脫衣服。」
他說完這句話,就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像是要回避視線般,把頭埋到郵票盒裡分起類來。紀宜眯起眼睛,修長的身體立在燈光下,他其實不太喜歡在人前赤身露體,舞臺上只要有得脫上衣的角色,他一概拒絕演出。
就連在床上,他也只?露裸?必要的部位,看過他裸體的學弟幾乎一個也找不出。
總覺得,會曝露什麼似的。就算只是肉體的?露裸?。
但既然都來當人體模特兒了,不脫也說不過去,何況紀宜對那個傳言是否為真越來越感興趣,說什麼也要做到最後。
他於是背對著畫架,先把西裝外套脫掉,再把脖子上的領帶解掉,最後剝起白襯衫的扣子來。這讓他想起那個叫辛維的學弟,記得有一次去觀摩他的冬季公演,導演叫他脫衣服,他就毫不猶豫地在寒風中脫到光為止。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男人脫衣這麼迅速。
他終於明白介魚把窗戶貼起來的原因,是照顧到模特兒和他自己的隱私,這傢伙真的比預想中保守得多。
他把脫掉的西裝整整齊齊折迭起來,擱在窗臺上。又轉頭問介魚:
「全身都要脫嗎?」介魚全身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