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言傳的心得。

只見清風聞言,閉眼睛,滿臉決然,就像趕赴刑場的義士,一如易水河畔的刺客,義無反顧。

楚翔急忙喝止。

“等等!倘若你沒有看透,即便假想著那裡有一座橋,終要落水。這不是讓你幻想,去具現執念。而是那裡本就有一座橋,但你看不到。我讓你知道,不是讓你掩耳盜鈴。”

清風懵了,他面神色並未出現太大的變化,但果真懵了。

他完全不理解其中的意思,倘若說,是執念阻止了自己去看到那本該存在的橋,那麼是否意味著,心魔作祟?然而,若是如此,想來楚翔也不會費力解釋,因為根本無解。

只能說,是外道法術、或者某種意志隱藏了真相。如此,真相就在那裡,他相不相信,知不知道,又有什麼區別?

他不懂,不能理解那種,相信它存在、它才存在的“真相”。況且,現在楚翔明顯是要讓他“知”“道”,而非“信”“道”。

他“信”,因為話是楚翔說的。但這,似乎遠遠不夠。

就在清風尚自凝神思索的時候,楚翔已經轉身離開。

“罷了,無需多想,在那裡等我。”

他已經一人踏了道路,一條只有他,才明白的道路…

清風失落的看著楚翔消失在遠處的背影,似乎是忽然消失在了空氣裡。他喟嘆,覺得曾經無所不能的力量,是如此渺小…

卷四 血浴廢土 第四十七章 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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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橋,路遙迢,一步三里任逍遙;忘川河,千年舍,人面不識徒奈何。&&

我左腳踏著地獄,右腳踩著歸墟,冥冥無名之地,看那彼岸花開,望鄉臺,無言回眸。

空空不識,不知空空。滯色是執,滯空亦是執。看不透,敲百年木魚,靈臺不淨。看透了,坐擁紅粉骷髏,把酒談情。

那曼珠沙華,為何開在了三生石畔?

一條忘川,隔了陰陽。空寂的黃泉路,失卻唯一美麗風景。

賣湯的孟婆,又在何處?

楚翔走下了望鄉之臺,無鄉可望,自也無淚滴垂。

他一步步,走的不是很快,但卻極快的迷失在了薄靄之中。

這霧氣是何時出現?興許本就存在,又或者才剛剛到來。

自過河,他一共走了五十七步,那血紅的曼珠沙華,亦隨著他輕落的腳步,一次次謝了又開。

三生石,一幕幕倒映閃現。那畫面太快、快到就像一片空白,快到除了楚翔本人,旁人根本看不清其中景象。

楚翔只是大略瞟了一眼,隨即行至本該有一名老嫗躬立其後的石臺前,靜靜等待。

一千年、還是一萬年。

新砌的橋樑變得古樸,來來往往的幽魂,就像電影中飛快播放的鏡頭,在他身邊走過。

他彷彿暢翔在時間的長河之,旁觀、但不滯於物。

是何時,那老嫗到來?

到來的老嫗,像是虛幻畫面裡唯一的真實,朝著他點了點頭。

老嫗在笑,很慈祥,不像傳言中那般猙獰可怖。又或者,楚翔心底,本就沒有畏懼驚怖的概念——魔由心生。

唯一的真實,很快融入了快進的畫面,曼珠花開,長盛不敗。那血一樣的顏色,漸漸蔓延到了黃泉路…

自從這冥域多了一位煮湯的老嫗,孤魂們也多了一件事情,那些走過奈何橋的,每每行經望鄉臺、三生石,總不忘問那孟婆,要一碗清湯。

孟婆,是的,她叫孟婆。她原本是沒有名字的,又是誰,為她起了那樣一個名字呢?無所謂,不僅僅楚翔覺得無所謂,他知道孟婆也無所謂,甚至那些幽魂,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