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清面無表情地將加了蔓越莓的麵糰放進烤箱,鼻尖和眉尾處輕沾的麻薯粉沒有在他心裡掀起絲毫波瀾。

“我給你擦擦。”江嶼辭拉起自己的袖口在他臉上輕輕擦拭,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意料之外的越擦越髒。

祁清抱著手臂,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輕微的惱怒之意,“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江嶼辭搖頭,扯了張溼巾將他臉上的麻薯粉盡數擦乾淨,“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祁清掀起眸子,視線在他臉上劃過,髒兮兮的,像在麵粉裡滾過一圈的狼狽小狐狸。

弄成這副模樣,是個人才。

江嶼辭將溼巾扔進垃圾桶裡,直勾勾盯著他看。

冷白調的面板,精緻的五官,與生俱來的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

明明是一臉淡然,但那雙眼睛給人的感覺卻是在笑,好看到讓人離不開眼。

祁清見他一臉痴傻,驀然抬手覆在他的腦門上,想看看他是不是腦子燒了。

江嶼辭低下頭,視線不由自主地滑落,落在了帶著淡淡咬痕的鎖骨上。

他用舌尖頂了頂腮幫子,心想自己是怎麼敢的?完全是褻瀆!

此時此刻,他想高背一首《愛蓮說》。

祁清不清楚他心裡在想什麼,這傢伙身上好像一直是燙的,不知道發沒發燒。

短暫地猶豫了兩秒,他斂去眼中的情緒,捏著他的下巴幫他擦麻薯粉。

江嶼辭被迷得一愣一愣的,嘴巴被迫撅著,像極了無聲索吻。

祁清看著他以肉眼可見速度變紅的臉,手上的力道鬆了一點,表情一言難盡,“你自己擦。”

江嶼辭剛想說話,鼻尖有一股溫熱的液體流了下來,猝不及防。

祁清:“?”

江嶼辭:“!!!”

他急忙仰起頭,扯了張紙堵著,急得像搶不到達利園小麵包的猴兒,“天氣太熱,我上火。”

臉被扔在地上反覆摩擦,再牛的肖邦都彈不出小狐狸的悲傷。

話落,悲傷狐狸直奔浴室。

祁清:“……”

江嶼辭在浴室待了五分鐘,在沒流鼻血後把自己洗乾淨才出來。

祁清站在廚房門口,挑眉問他:“你吃不吃泡——”

“啊啊啊啊!”江嶼辭朝他衝過來,抱著他一頓親,狐狸眼彎彎的,沒有一點攻擊力,“不行了!我要被你迷死了!”

祁清往後踉蹌了幾步,在後腰即將撞在門框上的那一刻,某個罪魁禍首伸手墊了一下。

年輕人,癲點好。

“你剛想說什麼?”江嶼辭和他臉貼臉,輕暱地蹭著,“吃不吃什麼?”

“吃——”祁清呼了一口氣,推開他的臉,不文明的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口,頓了頓,他硬邦邦地改口:“吃不吃泡麵。”

“吃什麼泡麵?”江嶼辭攬著他的腰,將他帶到沙發邊,身上莫名散發著一種人夫感,“我能讓你吃泡麵?我學會做炸醬麵了,我給你做,不能吃泡麵。”

祁清沒什麼脾氣,任憑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聞言微愣了一下,反問:“那你買這麼多泡麵幹什麼?”

透明小櫃子裡放著很多,各種口味的都有,很齊全。

“反正不吃這個。”江嶼辭湊到他面前,唇角掛著蕩笑,“親我一下,當獎勵。”

祁清下意識罵了句:“不要臉。”

江嶼辭無所謂地笑笑,越湊越近,在即將碰到的時候又分開,反反覆覆。

這次不賭辣條,賭一個勇氣光環,和江北山硬剛的勇氣光環。

“別在我眼前晃悠。”祁清壓住他的後頸,仰頭在他唇上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