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場演唱會結束,江嶼辭換了衣服就走,只和其他隊員悄悄打招呼說男朋友明天請他們吃飯。

酒店離場館二十公里左右的距離,因為走的是特殊通道,沒有出現擁堵情況。

夜幕低垂,繁星點點,燈火輝煌的高樓大廈與閃爍的霓虹燈交織成一片絢爛的光影。

他正全神貫注地和男朋友發訊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並未發現前排互相對視的保鏢臉上的緊張神色。

美人哥哥:【我們到了。】

c:【我馬上。】

美人哥哥:【嗯。】

驀地,車子一個急轉彎,迫使他的身體猛地向前一傾,又迅速被安全帶拉回原位。

手機不知所蹤,江嶼辭一臉懵逼。

副駕駛位的保鏢下頜線緊繃,儘量用平穩的聲線提醒:“江先生,您坐穩。”

江嶼辭不由自主地扭頭往後看,被卡扣硌到的肩胛骨隱隱作痛,他眯著眸子緊盯著身後如影隨形的黑色奧迪,在心底暗罵了兩句髒話。

車速不斷飆升,保鏢想提速甩掉癩皮狗,奈何對方像不怕死似的,連闖了兩個紅燈,跟得很緊。

不似偶然,更像是故意為之。

不經意間,江嶼辭瞥向駕駛位,只見保鏢的額頭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細汗,每一滴都承載著對安全和突發狀況的警覺。

慢慢的,道路越來越暗,只有幾盞昏黃的路燈勉強照亮前行的道路。

靠近防護欄拐彎的時候,奧迪如同一頭脫韁的野馬,猛然加速,一聲刺耳的金屬碰撞聲穿透耳膜。

江嶼辭伸手拍拍副駕駛坐著的保鏢,乾脆利落道:“和我換位置。”

對方在猶豫。

江嶼辭額角直跳,聲音不自覺提高了兩倍:“不想死就和我換。”

大哥咬咬牙,解開安全帶跳往後座,迅速繫好安全帶。

開車的哥們兒似乎猜到了江嶼辭的意圖,分心安慰:“我會甩——”

“起開,我來。”江嶼辭開啟自動駕駛,沒有重複解安全帶的慾望,他慌不擇路地安撫:“祁總不會扣你們工資。”

瘦個兒保鏢不敢耽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躥到副駕駛。

車速慢下來的那個瞬間,又是一次猛烈的撞擊,幸好江嶼辭速度夠快,不然腦袋定會砸在車玻璃上。

接手車輛駕駛的那一刻,油門被毫不留情地踩到底,速度飆升,每一次轉彎都幾乎擦著地面,留下一道道驚心動魄的弧線。

他藉著後視鏡瞥了一眼,神色越發薄涼,“就他媽你不要命是嗎?”

沒錯,就他媽你不要命。

車窗外的風景如同模糊的光影,一閃而過。

副駕駛的瘦個兒保鏢瘋狂吞嚥口水,緊繃的神經彷彿隨時都會斷掉。

他媽的有點暈車,有點想吐,甚至有點想跳車。

緊張刺激的追尾環節,江嶼辭還能分心:“錄個影片,責任不在我。”

“好的收到。”話落,後座的大哥拿出手機開始錄影片。

眼瞅著車速越來越不對勁,江嶼辭在心底咂舌:“他的車是改裝過的?”

情況不太妙,他握緊方向盤,小腿肚不受控制地發抖。

就狗兒子不要命,他的幸福生活剛剛開始,不想就此殞命。

想不通,他一生都在行善積德,他媽的到底得罪誰了?

整整僵持半個小時後,奧迪駛向了另外一條道路。

江嶼辭的車速慢慢降了下來,不停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神經時刻高度緊繃不敢鬆懈。

他沒有結婚,他惜命。

副駕駛的大哥手一直在抖,後背被冷汗浸透,溼漉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