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0分,結束補覺。

江嶼辭醒的比他早,這會兒臥室裡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只留下一抹淡淡的餘溫。

祁清踏著拖鞋去浴室洗了個臉,總感覺臉上黏乎乎的,不是很舒服。

下樓的時候,一股誘人的香味悄然鑽入鼻腔,引誘著他抬腳邁向廚房。

觸及那抹忙碌的身影,他曲腿倚靠在餐桌旁,語氣懶洋洋的透著幾分睡醒後的饜足,“在做什麼?江大廚?”

第一次被稱作大廚的江嶼辭轉過身來看他,眼睛亮晶晶的,藏著遮掩不住的欣喜。

“大廚在給你做糖醋小排骨。”

小紅書,是一個好東西,愛學多學。

聞言,祁清捲起袖子,不緊不慢地說:“我幫你。”

江嶼辭下意識想拒絕,但一起做飯什麼的……

不等他考慮仔細,祁清走近看著準備好的食材問:“這個你想做什麼?”

江嶼辭懵了一瞬,幾乎是習慣性出聲:“番茄蝦滑湯。”

“好。”祁清點頭,拿來一個專門煲湯用的琺琅鍋放好,輕揚眉梢道:“那我做這個。”

眼看箭已經發出去,江嶼辭重重“嗯”了聲,心想今天勢必要在男朋友面前展示自己的七腳貓廚藝。

短短兩個月,他已經不是之前那個會炸烤箱的菜鳥了。

事實證明,除了速度慢點,真的很像一回事。

隔了十多分鐘,祁清邊放蝦滑邊問:“你明天回去?”

“對。”江嶼辭專心致志地調著料汁,第一次沒抬頭回答男朋友的問題,他拖長腔調道:“明天和你們吃完午飯就直接過去。”

話落,他勾著眼尾故意問:“你會不會想我?”

祁清拿起鹽罐,想往湯裡放鹽,因為沒注意到敞口的大小,一不小心放了起碼五倍的鹽量。

突然間,攪拌蝦滑的動作有些僵硬,他輕滾喉嚨,順著大廚的話往下說:“會。”

想到南陽發在群裡的影片,他決定照搬看看好不好使,在嫁禍物件給排骨收汁的時候,他不動聲色地將鹽罐的蓋子擰到最松,拿出手機假裝回訊息。

“我就知道你會想我。”江嶼辭彎著唇角,像一隻抓到老鼠的貓,又滿足又自信。

顯然,此時此刻,貓和老鼠的位置對調了。

祁清不自覺握緊手機,隨意點開一個人的聊天框,亂七八糟地打字。

他強裝鎮定道:“幫忙放一下鹽。”

江嶼辭是一貫的行動派,聞言立馬側身拿起廚臺上放著的鹽罐,毫無防備地笑著往鍋裡放鹽。

當鹽蓋隨著餘下的三分之一罐鹽一同砸進鍋裡時,他臉上的笑容瞬消失,轉而換成一臉懵逼的表情。

祁清將手機放回外套口袋裡,偏頭面無表情地和他對視,臉上明晃晃寫著:你是笨蛋嗎?

只一秒,肇事者變成了審判者。

江嶼辭抓緊身上的圍裙,瘋狂吞嚥口水,底氣不足地解釋:“不是我……是那個鹽罐沒……”

祁清放下湯勺,平靜地將成型的番茄蝦滑湯倒掉,準備重新煲。

他抿著唇拍拍冤種的腦袋,臉不紅心不跳地安撫:“沒關係,不怪你。”

江嶼辭鼻子翕動,感激涕零,歪著頭在他側臉上親了兩下,“你對我真好,我下輩子也要做你的人。”

祁清繼續忙手裡的事,從喉嚨裡擠出來一句略微高冷的音節,“嗯。”

江嶼辭回去盛自己的糖醋小排骨,實在想不通為什麼鹽蓋會掉鍋裡。

簡直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他的大廚形象在這一刻,不復存在。

幸好哥哥不怪他。

祁清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