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江嶼辭輕手輕腳地下床回主臥收拾行李,十點的航班,還有不到兩個小時。

床單之類的物品昨晚被他扔進了洗衣機,烘乾後還貼心地鋪好,一切又恢復了原樣。

他用十分鐘的時間收拾好衣物,而後馬不停蹄地洗漱捯飭自己。

這年頭,像他這樣時間和空間都自由的藝人,少之又少。

在收拾妥當後,他拿著鑰匙下樓去取早飯,陳姨做了四份早餐。

番茄疙瘩湯和燕麥玉米粥,聞起來很香。

江嶼辭提上保溫盒,笑呵呵道:“謝謝媽媽~謝謝陳姨~”

沈楠慈愛地抬手摸了摸他的側臉,溫聲提醒:“工作注意休息。”

江嶼辭拍拍胸脯向她保證:“我不會委屈自己。”

他要過加菲貓的幸福生活,及時行樂是至高真理。

沈楠點點頭,一臉欣慰。

回到家後,江嶼辭放下鑰匙和保溫盒,直奔客臥。

“哥哥?”他湊近親了親祁清的額頭,企圖叫他起床吃飯。

祁清輕輕皺眉,白皙乾淨的手指拉著被褥,往上一扯,將整張臉蓋住。

江嶼辭很輕地笑了一聲,溫柔地掰開他的手指,將那張宛若藝術品的臉露出來。

“會悶到哦。”他輕輕說。

祁清眼皮動了動,沒有睜開,開口時嗓音疲倦沙啞,“好睏,不想起。”

不怪自己被迷成狗,實在是因為狗看了都會迷糊。

江嶼辭單膝跪在床邊,伸手在他臉上揉揉,“我現在要去機場,早飯在小茶几上,你待會兒起來用微波爐再熱一下。”

睡意朦朧間,祁清捕捉到了關鍵詞,奈何他實在不想睜眼,只附和著“嗯”了聲。

“想我就給我發訊息,我休息的時候看到一定會回你。”江嶼辭一想到要分開半個多月,見不著面還要躲著打影片,肚子裡就一陣委屈翻湧。

略微哽咽的聲音穿透耳膜,祁清有些茫然地睜開眼,眉梢皺著一臉不解。

大清早搞什麼死動靜?

江嶼辭一頭砸在床鋪上,鼻音有些重,“我們剛正式確定關係就要異地戀。”

祁清:“……”

重新閉上眼睛,卷著被褥往床鋪中央滾了一圈,旁若無人繼續睡覺。

他懶懶地說:“把窗簾拉緊。”

江嶼辭“哦”了一聲,聽話地轉身消滅窗簾的縫隙。

回到床邊,他像個固執的小朋友,耐不住性子提醒:“和我說再見。”

生活亂糟糟,他要多一點花招。

祁清順從地吐字:“再見,一路順風。”

江嶼辭很想把人撈起來醬醬釀釀,但看他困得不行的樣子,又不捨得鬧騰他。

他邁著長腿走出臥室,關門前小聲嘟囔了一句:“我會想你的。”

祁清倦得眼皮似有千斤重,倦意漫過心頭,沒有聽到他的嘟囔撒嬌聲。

江嶼辭看了眼手機螢幕,掐著時間吃完早飯,而後隨著小助理一同去了機場。

兩場巡演,結束就準備新歌。

一個月一首,卷死同行。

候機的時候,江嶼辭收到了席卿之的訊息:【0214。】

席卿之:【具體代表的意思我不清楚。】

席卿之:【能不能聯絡專業人士對遺忘的記憶進行催眠?】

席卿之:【又或是找國家實驗技術人員分析情況?】

c:【第二個不行,你別和其他人透露情況。】

c:【我怕遇到實驗瘋子。】

席卿之:【好。】

手機熄屏後,江嶼辭垂下眼睫,在心裡默默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