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辭拿著ipad和手機一起進了臥室,“我去洗漱,你會掛我電話嗎?”

肯定的回答剛滑到喉嚨,祁清噎了一下,出聲否認:“不會。”

得到想要的答案後,江嶼辭眼睛亮了一下,麻溜去浴室洗漱。

聞見身上淡淡的酒味,他花十分鐘的時間洗了個澡,中途腳滑,差點摔了個狗吃屎,幸好蹬了風火輪,屁墩兒慢他一步。

裴延送的紅酒,後勁兒大,短短二十多分鐘,腦子越來越不清醒,看東西已經開始重影了。

江嶼辭的公寓隔音效果一絕,祁清什麼都聽不到,由於事先答應過他不掛電話,這會兒只能帶著手機篩選合作方發來的文件和材料。

在篩選了五分之一後,餘光掠過菸灰缸旁放著的酸奶,他鬼使神差地擰開蓋子喝了一口。

“祁哥,你在做幹什麼?”一道突兀的聲音穿插了進來。

祁清直視電腦,面色平靜,“喝酸奶。”

江嶼辭“哦”了一聲,咧著嘴問:“好喝嗎?”

祁清將酸奶推到一邊,語氣有些生硬,“還行。”

沒頭腦和不高興的既視感。

視線不經意右移,祁清眯了下眼,想到他喝醉了,沒像平時那般端著,“這個角度,想勾引誰?”

江嶼辭圍著浴巾,上半身赤裸,ipad放得很有講究,仰拍視角,肌肉線條一覽無餘。

“啊?”江嶼辭活動了兩下肩膀,彎腰湊近螢幕,有些不好意思道:“很明顯嗎?”

祁清:“……”

臉皮夠厚,承認得夠爽快。

“你在忙工作嗎?”江嶼辭問他。

祁清收回視線,從喉嚨裡擠出一個懶懶的音節,“嗯。”

江嶼辭見他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不情不願地從衣櫃裡找了件睡衣穿上。

祁清的神色專注,看起來確實是在忙正事,江嶼辭在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後,突然靈感來襲,決定出去寫詞。

為了不打擾到祁清工作,他細節關掉了麥克風。

他寫詞的時候喜歡用手寫,所以家裡放著很多a4紙。

有靈感就寫,不管能不能用,寫了再說。

由於手機螢幕上的畫面一閃一閃的,祁清的注意力被他吸引了一瞬。

入眼的是穿著整齊的人的側臉,低著頭不知道在幹什麼。

他捏了捏眉心,想緩解工作帶來的疲憊感,隔了一會兒,他不緊不慢地問:“你在幹什麼?”

聽到聲音後,江嶼辭開啟了麥克風,抬眼望向螢幕裡的人,老實回答:“我在寫歌詞。”

祁清雖然不懂歌曲創作,但知道靈感對於創作型歌手的重要性,所以沒有提醒他去睡覺。

兩人就這樣各忙各的,互不打擾,氣氛極其和諧。

……

天鵝灣,1907室。

客廳昏暗一片,只有投影儀發出的亮光,猶如一縷穿梭於現實與夢幻之間的光束,穿透了寂靜的夜幕。

一幕幕熟悉到極點的畫面被投射在牆上,席卿之彷彿聽到了日思夜想之人在耳邊低語。

他翻開日記本,藉著室內唯一的亮光,用老舊掉漆的鋼筆在上面寫下:第1147遍。

「阿越,今天不開心,希望你能來我的夢裡。」

合上本子,他喃喃自語:“江嶼辭會幫我嗎?”

箱子裡有一盤特殊的磁帶,他不知道江嶼辭會不會發現,不知道他會不會來找自己問清楚。

他只是不想讓他的阿越枉死,他只想要一個公道。

實在不行,他可以去求江嶼辭,他真的沒有辦法了。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時光穿越或者重生,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