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

江嶼辭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雲舒遞過來的蛋撻,眼神閃爍不定,時而看向地面,時而偷偷瞥向祁清的背影,整個人顯得有些拘謹。

雲舒笑了笑,善意調侃:“上次還‘媽’長‘媽’短的,這次怎麼突然變得跟剛見面的陌生人似的。”

江嶼辭張了張嘴,腦子拉皮條快拉冒煙了,什麼叫媽?叫誰媽?

他看了眼在角落打電話的祁清,喉嚨不自覺滾動了兩下,他指了指自己,遲疑道:“我叫你媽?”

雲舒點點頭,又給他遞了一塊蝴蝶酥。

江嶼辭神色有些尷尬,“阿姨抱歉,我那天晚上喝多了。”

腦子怎麼回事?選擇性記憶嗎?

雲舒不甚在意地搖了搖頭,意有所指道:“應該早晚有這一天。”

江嶼辭往嘴邊遞蛋撻的手頓住,簡直如坐針氈,他壓低聲音試探:“您知道我們的關係?”

雲舒彎了下唇,笑容溫和:“我親眼看到了。”

“都是我勾引——”江嶼辭心裡咯噔一聲,緊急剎車改口:“是我單方面騷……打擾他的。”

“阿姨又不是不讓你們談。”雲舒將果盤推到他面前,似是察覺到了他的緊張,決定給他留點緩和的空間,“我去看看阿媽的飯做得怎麼樣了。”

江嶼辭忙不迭點頭:“好的阿姨。”

待人離開後,他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完蛋,給長輩的第一印象差到家了。

感覺到沙發右側的塌陷,他愣愣地抬眼,觸及祁清充滿探究的眼神,他下意識詢問:“這是見家長嗎?”

祁清別開視線,一如既往的毒舌:“別自作多情。”

江嶼辭將手裡的蝴蝶酥遞到祁清嘴邊,小聲哼唧:“你上次怎麼不攔著我點?我的形象毀了。”

祁清眉眼輕挑,實話實說:“你像脫韁的野馬一樣,拉不住。”

“阿姨說我早晚有叫媽的一天,”江嶼辭上揚著嘴角,莫名放鬆了下來,他用手背蹭了下祁清的嘴唇,小聲提醒他:“張嘴。”

祁清微微張嘴,“你收斂一點。”

江嶼辭扭頭偷瞄了雲舒一眼,輕聲安撫:“阿姨在看阿媽做飯,沒注意到我們。”

祁清無語。

上一秒像個侷促的小學生,下一秒開始騷裡騷氣。

精分怪。

江嶼辭扯了張溼巾擦手,緊繃的神經漸漸鬆弛,他輕輕撞了下祁清的膝蓋,問他:“你吃青柚嗎?我給你剝。”

在他的潛意識裡,祁清在身邊會讓他不由自主地感到輕鬆。

祁清拒絕:“不吃。”

江嶼辭不依不饒:“那吃不吃車厘子?我給你洗。”

祁清不想讓雲舒的誤會更深,於是低聲警告:“安分點。”

江嶼辭衝他眨了眨眼,小幅度地點頭。

短暫裝了會兒乖,他又迫不及待地聊起了今天的趣事,“我今天讓我朋友看了你給我打的遊戲進度條,他們流下了羨慕的口水。”

“不愧是學計算機的,你好厲害,我崇拜你。”

“我要給你當一輩子的牛馬。”

祁清扶額,無奈地嘆了口氣,彷彿在向現狀投降,“要點臉。”

江嶼辭立馬接話:“臉掉地上了,你要幫我撿起來嗎?”

祁清:“……”

梗太多了,接不住。

就在這時,餐廳傳來了雲舒的招呼聲,“吃飯了吃飯了。”

江嶼辭“蹭”一下站起身,“好的阿姨。”

祁清撩了下眼皮:“你剛剛的拘謹哪去了?”

打電話時,他餘光看見的是什麼?

江嶼辭趁機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