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

江嶼辭垂眼看著滿地狼藉和靠在自己懷裡的美人,頭腦徹底清醒。

他慢慢抽出來,低頭親吻祁清的眼睛,嘴裡低聲呢喃:“對不起。”

祁清偏過頭,對他不合時宜的吻一如既往的抗拒,“你別親我。”

潮溼的身體在潮溼的夜晚中,彷彿被一層無形的溼潤輕紗包裹,每一寸肌膚都能感受到空氣中瀰漫的水汽。

江嶼辭輕揉他的腰部,下巴自然地抵在他的頭頂,慢吞吞問:“我是不是太過分了?”

祁清闔了闔眼,不願直視地上的套和軟被上的痕跡,他想不懂打架菜到家的弱雞為什麼會有這麼好的體力。

緩了兩秒,他抬腳踹在江嶼辭的大腿上,嗓音疲倦沙啞,“自己收拾。”

話落,他套了件外套,起身離開了練習室。

江嶼辭張了張嘴,提前準備好的話莫名被堵在喉嚨裡,說不出口。

他蹲下身子收拾地上的垃圾,眼睫微垂,喃喃自語:“難道不喜歡嗎?”

腦海中閃過男朋友剛才的表情,他輕輕皺眉,眼裡透出一絲淡淡的不解。

那個樣子應該是爽到了啊。

他乖乖拾起兩人的衣服,轉身去客臥洗澡。

主臥浴室。

祁清扶著牆,腿痠得要命,大腿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在暖黃色的光線下泛著淡淡的紅暈。

江嶼辭,你死定了。

他在心底想著。

水珠順著脊背蜿蜒而下,沖洗著身上的痕跡。

二十分鐘後,他圍了條浴巾出來,開門的瞬間,和狗東西的視線撞上。

江嶼辭上前一步,把人抱在懷裡,溫柔拍拍,“不生氣,抱抱寶寶。”

祁清:“……”

江嶼辭抄起人放到床上,在他薄紅的眼尾處親了又親,“我幫你吹頭髮。”

祁清掀起清冷睏倦的眸子,拽著他的睡衣提醒他站過來一點。

江嶼辭照做,站往他正對面,吹頭髮的動作沒停。

祁清合上眼睛,將額頭抵在他的小腹上,他決定暫時放江嶼辭一馬。

視線變得迷離,周圍的世界在睏倦的籠罩下變得不那麼真實,聲音也變得遙遠而模糊。

在這樣的狀態下,連思考都變得困難,唯一強烈的願望就是能夠找到一個舒適的地方睡覺。

江嶼辭視線下垂,在注意到他微闔的眸子後,手上的動作放輕了不少。

確保頭髮吹乾後,他解開祁清腰間的浴巾,攬腰將人放平。

“啪嗒”一聲,臥室陷入黑暗。

江嶼辭小心翼翼地將人攬進懷裡,用輕不可聞的聲音說:“晚安。”

祁清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深深陷入睡眠,顯然沒有聽到他的輕言細語。

……

太陽西沉,天邊漸漸染上了一抹溫柔的橘紅。

祁清剛想回家,剛要摁下門鈴的那一刻,一雙大手抄起他的胳肢窩,拔腿就跑。

“跟我走吧小寶貝兒~”略有幾分猥瑣的聲音自上而下傳進耳朵裡,“哥哥給你買棒棒糖~”

祁清面無表情地抱著手臂,神色淡然,完全沒有搭理傻逼綁架犯的慾望。

在人販子速度慢下來以後,他不輕不重淡定吐字:“你想要多少錢?”

待會兒就打電話讓媽媽去投訴小區的安保。

人販子在靠近東門小花園的地方停下,在把他放下後捧著他的臉一頓揉捏。

“好精緻的臉,又酷又可愛。”

“原來寶貝這麼小就會冷臉。”

感受到對方對自己並無惡意,祁清心中湧起的報警念頭逐漸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