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馬不停蹄地趕來了江嶼辭的犯事現場,當他看到地上半死不活的人時,小腦萎縮了。

雖然被揍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但他還是依稀能辨認出這人是誰。

江嶼辭怎麼會和蔣晗旭打架?還下了死手。

他就說,這臭小子是個不省心的。

打架就打架,怎麼還把人家衣服給撕了?什麼奇怪的癖好?

他緊緊皺著眉頭,派人將蔣晗旭送去了醫院。

最後檢查結果出來,鼻樑骨斷了,肋骨斷了一根。

南陽死死咬著後槽牙,繃著臉給兇手撥了個電話。

一個不接,兩個不接,三個不接,怒氣直逼天靈蓋。

他耐著性子打了第四個,響鈴響了40秒以後,那個臭小子終於接了。

他怒吼道:“江嶼辭,你在哪?出來受死!”

對方保持沉默。

他提高音量破口大罵:“我問你,你腦子裡是不是裝的屎?剛出道就把人打進醫院,你挺能啊,你怎麼不上天?”

電話那頭依舊沉默。

南陽按了按太陽穴,“江嶼辭,你他媽——”

“是我。”

一道清冷的男聲傳了過來,南陽未說完的話卡在了喉嚨。

這聲音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難道自己患上了精神分裂?好像聽見了他祁哥的聲音。

“祁哥,是這個嗎?”

“你拿來我看看。”

南陽:“???”

他看了看聯絡人備註,確實寫著“江嶼辭”三個大字。

一定是開啟的方式不對,他把電話掛了,歇了幾秒又重新打了回去。

祁清忍無可忍,冷聲問:“你有事?”

“哦。”南陽撓了撓後腦勺,不好意思地說:“我打錯人了。”

“嘟”的一聲,電話被對面毫不留情地掐了。

南陽站在醫院的樓梯口點了支菸,腦子十分混亂。

肯定是最近事情太多,壓力太大了,備註都寫亂了。

風華里。

江嶼辭在藥箱裡翻翻找找,捏著一片看起來十分高階的藥片遞到祁清面前,問:“這個有沒有用?”

祁清:“……”

他感覺全身乏力,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很笨拙,甚至連說話都覺得費力。

“你覺得我家裡有治這種東西的藥?”

不知道江嶼辭從哪裡翻出來的藥箱,總感覺他腦子有病,看起來不聰明。

江嶼辭悶悶地“哦”了一聲,想想也是,這種東西本來就不正規,家裡怎麼可能有治療的藥品。

他把藥片放了回去,無措地問:“那、那我要怎麼幫你?”

祁清輕輕閉上眼睛,“你回去吧,我沒什麼事。”

“不行!”江嶼辭想都不想就拒絕了,萬一發生意外怎麼辦,他不放心這樣的祁清一個人待著,“我留在這陪你。”

祁清掀了掀眼皮,努力扯出一抹笑,“我對你沒意思。”

他不是同性戀,不會接受和同性談戀愛,犯不著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江嶼辭聞言聳了聳肩,一臉輕鬆,“我心裡有逼數。”

該有的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祁清皺了一下眉,似乎是不理解他為什麼想要留下來。他的手半垂著,全身上下像沒有骨頭似的,軟綿綿的。

江嶼辭盯著他看了會兒,張了張嘴:“要不要去床上躺著?”

沙發不夠大,他可能躺得不舒服,會硌到手。

祁清想了一下,點頭。

“那麻煩你——”

面對突如其來的騰空,祁清的聲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