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結束,23:08分。

祁清踢了一腳抱著茶壺發呆的江嶼辭,臉上是明晃晃的嫌棄。

他家裡亂糟糟的,十有八九沒請過保姆。

他掃了眼桌上的殘羹剩菜,沉默了幾秒,脫下外套開始收拾了起來。

江嶼辭像是才開機一樣,他搶過祁清手裡的碟盤,被酒意浸染過的嗓音十分撩人。

“祁哥,我來,讓我來。”

祁清皺眉,揪著他的衣領把他提到了沙發上。

“別發瘋,好好坐著。”

媽的,酒量差的能不能少喝點酒?

江嶼辭穩穩當當端著碟盤,視線不由自主落在了祁清一張一合的嘴唇上。

好想親。

他騰出一隻手按了按太陽穴,喉結上下滾動。

祁清衝著他翻了個白眼,無語地奪過他手裡的碟盤,迅速地把餐桌收拾好。

“廚房在哪?”他沒好氣地問。

江嶼辭抬手指了指廚房的位置,腦袋緩緩靠在了沙發上。

祁清:“……”

全部收拾好後,他看了眼窗外,天空灰濛濛一片,紛紛揚揚的雪花毫不吝嗇地灑向大地。

別說,他這裡風景挺好。

“車鑰匙。”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沙發上“閉目養神”的人,直說:“借我用用。”

江嶼辭緩緩睜開眼睛,眼梢輕染薄紅,醉意悄然入眸,眸光繾綣迷離,妥妥的男狐狸精。

他不解地問:“你要車鑰匙幹什麼?”

祁清眯了眯眼睛,別開視線,“我他媽要回家。”

“留下吧。”江嶼辭拽著他的手腕,往自己這邊一帶,聲音要命的好聽,“我把主臥給你。”

祁清毫不防備,被他拽得踉蹌了一下,差點栽在他身上。

這傻逼,力氣好大。

祁清拳頭又又又硬了,“你他媽——”

江嶼辭藉著他的力站了起來,下巴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低聲祈求:“哥,你和她分手好不好?”

熟悉的櫻花味悄然浮於鼻尖,祁清偏了一下頭,下意識又問了一句:“為什麼?”

江嶼辭在他頸間蹭了蹭,脫口而出道:“她不尊重你,分了和我談吧。”

祁清:“……”

他推開江嶼辭的腦袋,和他說話的語氣難得認真了一次,“我不是同性戀。”

江嶼辭不管不顧地把頭搭了回去,他的語氣更認真,“那我去變性行不行?”

祁清:“……”

淡淡的雪松香味肆意地侵擾著神經,江嶼辭握住他的手腕,眸子像是蒙上了一層水霧。

他吞了吞口水,直視祁清的眼睛,說了句話糙理不糙的話。

“你把我當女的,我讓你上我。”

祁清:“……”

沉默了良久,他垂眸看著自己的手腕,聲音莫名有些啞,“放開。”

“我不放。”江嶼辭頭搖得同撥浪鼓似的,他收緊了力道,“和那個女的分手,我追你好不好?”

祁清感覺自己頭要炸了,想揍人,但突然有些下不去手。

他掀起江嶼辭的衣服看了眼,腰間的痕跡果然沒有完全消除。

他上一次氣急了,確實下了重手。

這再打一頓,估計會直接去地下見閻王。

江嶼辭愣愣地看著他的動作,腦子裡突然蹦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你到處轉轉,所有房間都可以進,等我一會兒。”他偷摸按著口袋裡的車鑰匙,轉身去了浴室。

隨著浴室的門一關,祁清驀然鬆了一口氣。

手腕上滾燙的溫度還沒有降下去,他感覺整個公寓都是江嶼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