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有些詫異祈年的遺言怎麼會是這個。

惠梧抬眸恨不得生吞活剝可他,“你閉嘴!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這麼說!”

祈年眼神未變,似乎是要等他的答案才肯就死。

“不是。”司徒凜眼神落寞,他冷靜下來了。

“那就是為了司徒皓了。”祈年閉了閉眼,“你確實是一位好父親。”

“阿皓,是不是你殺的?”司徒凜再次相問。

“我若說實話,大將軍能保我性命嗎?保不下來,說了也沒意義不是嗎?”

恭親王眉心微動,若是司徒凜答應保下他,那豈不是前功盡棄,不行!

他給了旁邊一個人眼神,優秀的下屬總是能想主子所想。

“太上皇,祈年妖言惑眾,這是要利用大將軍拖延時間,請太上皇賜死這妖人!”

“請太上皇賜死祈年!”

殿外,凌懷洲已經受了傷,明黃色的錦服上都是刀割的血痕,眼神一直盯著金鑾殿門。

禁軍舉著刀,不敢上前也不敢退,“太子殿下,莫要再上前了!太上皇有令,不許你進殿。”

“讓孤進,讓孤死,你們選一個。”凌懷洲捂著胳膊,鮮血順著指縫流出,眼裡滿是決絕,腳步未停,沉穩落落。

“殿下!”梅一帶著錦衣衛趕了過來。

雙方立刻劍拔弩張。

禁軍統領看著兩個指揮使,“你們錦衣衛是要造反嗎?!”

北鎮撫司指揮使慕遠辰眸色冷沉,“不敢,護主而已。”

鍾亓:“只要讓殿下進去,南鎮府司上下,引頸就戮,絕不反抗。”

凌懷洲回眸看著他們,奪過鍾亓手中的繡春刀,“錦衣衛聽令。”

眾人:“在!”

“不準上前一步,違者,斬立決!”凌懷洲說完,揮刀闖了過去。

梅一沒有任何猶豫,跟著陷入混戰,他又不是錦衣衛。

殿外刀劍血影,殿內眾人紛紛看過去。

“太上皇,不能再猶豫了,太子闖宮了。”

祈年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還算你有點良心。

太上皇重新坐回龍椅上,神色冰冷,“殺!”

禁軍立刻舉刀,祈年眉頭緊鎖,“狗東西,你再不起來,老子真的死了!”

司徒皓掀開白布,坐了起來,“死了才好。”

眾人被嚇了一跳,連忙退出好幾丈遠。

幾個文臣甚至被嚇得暈了過去。

司徒凜走過去,趕忙檢視自己的兒子,眼裡滿是關切,隨即收斂了神色,“放肆!你敢欺君!”

惠梧連忙爬過去,上下打量了一下,“你沒死!太好了!”

太上皇鬆了一口氣,沒死就好,這皇位真不是人坐的,太刺激了。

一旁的太監提醒道,“太上皇,太子還在外面呢,再不阻止,他闖進來的罪可就大了。”

對對對,太上皇立刻正經了起來,“宣太子。”

恭親王雙手攥著,祈年!你以為這就完了,謀殺親父,同樣是死罪!!

殿門開啟,祈年回頭看過去,凌懷洲手持繡春刀屹立在逆光中,不僅沒有狼狽,甚至受了傷,更添了男子血性。

祈年從未見過一向清冷自持的太子殿下,此刻跑向他時,是那般的慌亂,彷彿時間凝固,只看得到彼此。

“聿狼。”凌懷洲抱住他,這一刻他知道,無論今日結局如何,他都要護住他,哪怕是死。

祈年很想繼續抱下去,但還是正事要緊,“鬆開。”

凌懷洲鬆開了手,看向司徒皓,眼裡閃過一絲疑惑。

祈年眼睛倏地睜大,他不知道!終於有他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