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手一抖,佛珠差點掉落在地上,連日來的奔波辛勞使得臉色霎時慘白,“你做的沒錯,柳氏卻該休了,這幾年越發蠢笨,太子的人也敢動。”

景南侯只覺得後背的冷汗一直沒有下去過,“可柳燕到底是操持侯府多年,又為我謀劃許多。”

“莫要婦人之仁,好在是趁你不在府中時,如若不然你早就被彈劾了。”老夫人嘆息一口氣,“兩個孩子的婚事不能再拖了,寧遠侯府的老夫人與我交好,想來不會因為這件事改變這個婚姻,只是....祈萊的腿傷了,怕是不能嫁入公侯之家,你可有打算?”

“兒子有個門生,寒門出身,得我照拂多年,人又老實。”

“那個祈念是不是也成年了?”

“這....我還真不知道,以前是我太忙了,沒顧及到後院得子女,這次也是她偷跑出去找了太子,這個不孝女!”

老夫人眉頭一皺,“你覺得她不孝?蠢笨,那祈年若是真被燒死了,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裡嗎?”

景南侯心裡咯噔一下,“母親教訓的極是,祈念就是一個庶女,若是向上走只能是妾室,她的容貌卻是上等,比祈萊還要美。”

老夫人眼前一亮,“明日讓他們來請安,我先看一看。”

“諾。”

御書房內,凌兆被這奏摺搞得十分厭煩,“明日是你皇祖母生辰,漢文第一次見皇室宗親和大臣,必然會生疏,漢文那邊你要多照應。”

凌祁握筆的手沒有停下,淡淡道,“父皇放心,兒臣分內之事。”

凌兆深深地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副無奈的神情,又變成了個和尚:“朕也給祈年送了一份請柬,你覺得怎麼樣?”

聽到這話,凌祁停下手中正在寫字的筆,沉默了許久後回答道:“兒臣……沒有什麼意見。”

凌兆嘴角微微上揚,心中暗自思忖著,果然只有祈年才能引起他的情緒波動。雖然這一切都是因為那本書,但歸根結底,祈年在他心裡還是不一樣的……“再給祈念一份請柬吧,畢竟那本書與她有些關聯,我們還是謹慎些比較好,朕想借此機會觀察一下她。”

凌祁向凌兆拱手行禮並說道:“父皇,兒臣認為這樣做不太妥當。皇上親自下請柬給兩位庶子,難免會讓人產生猜測和質疑。而且那本書已經被毀掉了,並且與那個小丫頭並無關係。世間之事本來就有很多超乎常理的事情,我們最好不要節外生枝。”

凌兆聽後笑了笑,表示認同地說:“朕只是隨便說說而已,沒想到你會如此緊張。算了算了,一個庶女確實不適合過於張揚,你做事一向穩重可靠,就按你的意思辦吧。”

凌祁鬆了一口氣,同時內心深處卻感到一絲羞愧。他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卑鄙,為了自己的私心而選擇隱瞞事實,她已經回京,又有了好生活,並沒有想過回去找二弟,是不是.....不打算回去了。

翌日宮宴

祈年穿著一身月白色對襟長衫,袖口處紋著祥雲圖案,眉眼含笑,頭髮束著一根白玉簪子,腰封處那截細腰將整個身材勾勒得極其曼妙。

祈晉雖然不醜,但也只是不醜,走在他得身側顯得自己這個嫡子黯淡失色,只知道爬床得賤貨,有什麼好得意的。

景南侯越來越覺得這個庶子能嫁入皇家,皇上親自下的請柬,這是何等榮光,這一道請柬,寧遠侯再怎麼觀望,也要把女兒嫁到侯府了。

前兩天因為柳氏鬧得滿城風雨,眾人都在觀望東宮的態度,然而今日皇上親自下請柬邀請一個庶子,明擺著告訴別人祈年得了皇家的認可。

凌兆:並沒有,單純只是為了兒子。

祈年自然知道景南侯對他的態度是因為什麼,言語之間都是讓他好好巴結太子,這樣寧遠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