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不能看著他留在東宮,他犯的錯,哪一件不是掉腦袋的,我就不明白了,怎麼皇上也不懲罰他。”

夜梵開啟摺扇輕輕搖晃,“愛屋及烏唄。”

“太子不喜歡他你又不是不知道。”

夜梵眯了眯眼,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情,“愛情,是很玄幻滴。”

梅一不開竅,他當然不懂,他只知道太子找了祈念很多很多年,那種情誼是不可能改變的,就像他忠於主子一樣。

夜梵無奈的搖搖頭,一看就是沒有聽進去,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有時候做一個看客才更有意思。

離開時,迎面撞上了恭親王,夜梵福了一禮,“參見恭親王。”

恭親王走到夜梵身側,湊到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夜梵臉色大變,笑容瞬間消失,愣了許久才發現恭親王已然走遠。

突然天雷滾滾,夜梵仿若失魂了一般離開了原地。

.........

凌懷洲看著祈年吃完最後一口燒雞,眉頭依舊緊緊皺著,“還是不要叫懷洲了。”

“為什麼?”祈年攤了攤手,指尖上泛著油光。

“容易誤會。”

祈年湊到他面前,笑的眉眼彎彎,“你是在避嫌嗎?你不是不在意這些的嗎?”

突然放大的美貌,確實讓凌懷洲驚豔了一瞬,不出意外,太子耳朵又紅了,他錯開視線,“但也不能刻意為之,你今日的舉動著實不妥,我們是朋友。”

“我也沒說我們是別的關係啊,你在彆扭什麼?難不成你覺得上了床就不能做朋友了?”

“孤沒有這麼說。”凌懷洲看著他坦蕩的神情,覺得自己想多了,“明日要早起祭祀,不要穿的太鮮豔,你同王生站在一處。”

“不能站在你身邊嗎?”祈年撇了撇嘴,有些失落。

“孤要上臺敬香,你上去合適嗎?”

怎麼不合適,“哦,知道了。”

“祭祀結束就是秋獵開始,會騎馬嗎?”

“應該會吧,和騎狼差不多。”

凌懷洲眼裡閃過一絲狐疑,他真的不是狼王嗎?小狼崽子還挺能裝。

“明日孤教你。”

“那就謝謝懷洲啦。”

凌懷洲起身離開了房間,那背影似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祈年看著他的背影,笑容越來越深,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更深露重,山中的氣溫要更低一些,除了巡邏的守衛,大家都各自在寢殿內閉門不出。

一道紅色身影踏月而來,去了恭親王的寢殿。

殿內只點了一盞油燈,夜梵順著那道光走過去,恭親王側躺在床榻之上,只穿了一件玄色寢衣,交叉領口露出堅硬的胸膛,似乎在傳遞某種訊號,“很準時。”

夜梵的笑容始終掛在臉上,只是笑不達眼底,透著絲絲悲涼,他解開腰間的緙絲帶,隨著衣服一件件的掉落,人也來到了床榻邊緣。

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

秋雨綿綿,下了整夜…

突然換了床,凌懷洲竟然失眠了,他披上衣服去了廊下,看著細雨濛濛如煙霧繚繞,月亮已經被雲彩遮住,獵宮一片寂靜,不見丁點光亮。

直到紅色身影由遠及近,走在雨中,與無邊黑夜形成了強烈的視覺衝擊。

似一縷孤魂遊蕩在世間…

“夜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