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他看到了貪婪,看到了惡毒,看到了輕蔑,看到了迫不及待,看到了種種醜陋的慾望。

(或許這裡有人罪不至死,但至少對於我來說,他們……全都該殺!)

他如此想著,忍不住微微一笑。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在場大家的意思?”笑完了,他依舊沒有看康納,而是對著在場眾人問道。

康納皺起眉頭,感覺到自己被這個快死的病鬼小看了,忍不住一把抓向克里克,要把他從輪椅上揪起來,給他點厲害看看。

就在這時,杜魯克開口了。

“康納·格里芬,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康納立刻鬆開手,霍然轉身,惡狠狠地看向杜魯克。

“肥豬!誰允許你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杜魯克臉上帶著滿不在乎的笑容,既沒有把康納的憤怒放在眼裡,也沒有因為侮辱性的稱呼而生氣。他甚至依舊站在原地,連向前走哪怕一步的興趣都沒有。

他的眼神之中滿是輕蔑和不屑,彷彿此刻正在怒氣勃發的康納·格里芬不是赫赫有名的高手,不是“獅鷲的兇獸”,而只是一個在路邊朝著他叫嚷的小狗而已。

這種輕蔑的態度讓康納尤為惱怒,大步流星地朝著杜魯克衝了過去,一邊走一邊怒吼:“我要把你那顆滿是肥油的腦袋扭下來!”

話音未落,杜魯克抬起右手,輕輕打了個響指。

他身邊的幾個隨從同時拿出了足有半人高的重弩,每一張重弩都已經開滿弦上好矢,矢尖還淬了用以獵殺地龍之類龐大魔獸的劇毒。

沒有哪怕半點猶豫,他們一起對著康納扣下了弩機。

急促的風聲連成一片,而在風聲響起之前,急速飛馳的弩矢就已經越過彼此之間並不遙遠的距離,射到了康納的面前。

康納怎麼也沒想到杜魯克居然直接就動手了,而且一動手就是殺招。猝不及防之下,根本來不及躲閃,只能竭力將鬥氣提升起來,一邊試圖用鬥氣擋住弩矢,一邊努力跳向空中,想要從空中跳過去,衝到杜魯克的身邊,發動最猛烈的反擊。

然而,一切都只是徒勞。

杜魯克這些部下們全都是使用重弩的好手,每一個都有參加射擊大賽並且拿獎的實力。在這種近距離突然奇襲,杜魯克事先又沒有防備,哪裡有射偏的可能?只聽得簇簇簇一陣悶響,康納身上已經捱了十幾發弩矢,劇毒更是轉瞬間就滲入了他的臟腑,原本怒吼跳躍的身體在空中就失去了活力,頹然摔落,跌在杜魯克的面前。

直到這時,康納的部下們才反應過來,一邊發出驚惶的叫喊,一邊急急忙忙衝過來,想要保護自己的主人。

但是,遲了。

杜魯克的部下們一擊得手,立刻將沉重的重弩扔下,然後紛紛拔出了武器,迎向康納的部下們。而杜魯克自己,則斯條慢理地走到康納面前,一腳踩在已經無力反抗的他的頭上,順手從靴子裡面拔出了一把鋒利的短刀。

他完全沒有浪費時間的意思,直接一刀割下去,那把附加了高等鋒銳的魔法短刀鋒利得驚人,輕輕鬆鬆就把康納的半個脖子割開,已經發黑的鮮血噴了出來,濺了一地。

此刻周圍的人們早已逃開,倒是沒有濺在他們的身上,否則的話,光是被這毒血濺到,就可能會身中劇毒,命不久矣。

杜魯克一刀落下之後,並沒有停留,又接著第二刀,第三刀……只是片刻工夫,康納的腦袋就和身體分了家,死得不能再死。

這個兇殘暴虐了幾十年的傢伙,大概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這麼死去,猶如殺雞宰羊一般,被人這麼輕輕鬆鬆地割掉腦袋。

康納的部下們看得心驚肉跳,卻沒有哪怕一個膽敢逃跑,而是更加瘋狂地進攻,試圖衝